陈将军已经战死,但他带着骄傲的微笑闭眼时,却仍旧顶天立地的站着。等斥候们为他收尸时,才发现陈将军手中紧握的战戟深深的插在了地上,稳稳的支撑着他的身体。战戟上早已布满了岁月的痕迹,长期被手握住的地方,尽管是铁,也有一道浅浅的凹槽。这戟就像是有了灵性,在陈将军闭眼之后,还维护着主人作为铮铮男儿最后的尊严。这样的场景,怎能不让在场的斥候们动容。
斥候们将死去的同伴埋在了陈将军坟墓的两旁,他们是希望陈将军到了阴间不会孤独。生前在不同的阵营各为其主,但死后相互间未必不可以成为朋友。
那杆战戟,带队首领并没有将它与陈将军埋在一起,因为首领希望这杆戟成为他自己的兵器,也能见证着自己不断成长,哪怕最后如陈将军一样战死沙场。
“兄弟们,如果哪天我也战死了,若还有活着的兄弟,我希望兄弟一定要来这里,帮我看看这位将军和在这里死去的兄弟。”带队首领说道。
存活下来的斥候们没有说话,因为即便首领不说,他们也会如此作为。
与陈将军打斗,二十五名斥候,现在只剩下五名。陈将军身体疲累的状态下也有如此战力,幸存下来的斥候心中一阵唏嘘。若是陈将军状态如常,他们这些人恐怕全都会命丧于此。
等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斥候们决定返回,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汇报上去。他们因为点燃了火把,所以已经算作暴露,不能再继续行动下去。灭了火把回去领罚才是当务之急。在回去的途中,他们遇到了前来查看的斥候,说明经过之后,也就没有再发生什么。
钟将军急速往卫宇天等人前行的方向奔去,由于北边的路途太过遥远,所以他已经累得几乎没有什么气力。时间就是生命,他再累也耽搁不得。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钟将军果然与斥候长带领的二十名斥候相遇。如此,又是一场大战即将开始。只是
,钟将军的运气没有陈将军好,他根本就来不及设伏,就与这些斥候相遇了。
“没想到大将军的判断还真准,果然遇到了贼军。”
“不对,只有一个,该不会是来阻击我们,争取卫狗逃跑的时间吧?”
“管他是不是,既然正面遭遇了,那就只能击杀。”
“还是派几人继续往前搜索,剩下的把这人干掉。”
“会不会太轻敌了?”
“没问题,对方显然已经非常疲劳,十几个斥候战他一个,虽然有风险,但为了完成任务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专门刺探情报的斥候,面对正面遭遇的钟将军,很快就思考出对策。
如此遭遇,钟将军显然没有预料到,心道:“这群人从东南方向来,难道郭将军他们已遭不测?不,不对,应该是郭将军计策成功,将这些人引到了我这个方向。既然如此,老子就算战死也要拖延时间。”
钟将军没有着急着攻上去,而他的侧面这时跑过几名斥候。他没有动手阻拦,而是任由通过,显然是在验证自己的判断。但这几名斥候刚消失在他能追上的范围,他就立马后悔了:“我怎么这么傻,我如此轻易放他们过去,不就证明我的身后没有我要保护的人吗。”
斥候长对钟将军没有阻拦的举动很惊讶,但却并没有其他动作,因为他心里想的是:“这厮如此轻易就放他们过去,想必还会有其他人进行阻击。希望这几位不要再跟贼兵正面遭遇了,否则连汇报大将军的机会都没有。”
双方心理互有进退,但斥候长可不想等下去,时间拖得越长,他们的危险性越大。
“兄弟们列阵,死的活的都没关系。”
斥候长一声令下,众斥候迅速摆出“囚龙阵”,此阵专门为击杀实力高强的将军级人物。他们把钟将军围成两层,里面一层手持长枪,擅长近战;外一层手持顺手短刀,擅长轻功远战。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如果对方在地面相杀,兵器一寸长一寸强,即便靠了上来,也有后面
手持短刀的同伴,趁机下手。如果对方施展轻功,从上而下击杀,外层擅长轻功的,就能施展轻功将对方压制回阵中。这样一来,就能将敌人牢牢困住,想逃也逃不了。
钟将军岂能不明白对方摆出阵势的意图,但他本就不打算逃跑,而是死战,所以对方如何行动,他都无所谓。他的兵器是一双连手铜锤,共有七八十斤重,只要甩动起来,哪怕擦着挂着也会是重伤。
“来吧!我双锤之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钟将军暴喝道。
众斥候也不再迟疑,举枪便刺,枪头直指对方前胸后背。
钟将军反应迅速,直接向前迎去,在长枪还没到达之前,一锤横扫,然后俯身向前丢出双锤。他正前方的长枪纷纷折断,迅速俯身让身后的长枪也没能刺得了他。双锤丢出,直接将前方四人打倒在地吐血不起。而外一层的斥候也来不及躲避,纷纷后退倒地。
一击得手,钟将军立即拉回双锤。趁身后斥候收枪之时,迅速直立转身,又将双锤丢了出去。斥候们如何抵挡得了双锤的冲击,纷纷横枪抵挡,正面几人也如破布口袋倒飞出去,外面一层全力接住,也还是倒退了几步。钟将军又顺势冲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