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桐的话,明显有着一丝文武较量的意味,从和平年代过度到战争年代,还有可能再度过渡到和平年代,对于文武之争,他应该是深有体会,他问的问题,可以说是一个任何朝代都在思考的难题,也都是不可调和的难题。
将相和,并非是所有国家都能做到,湘沐国显然也是遇到了是这样的问题,要不然大将军云桐也不会问。
卫宇天想了想,说道:“无论文武都是国之重器,不应有所区别对待,只是在不同的时代,有着不同的施政重点。和平时代朝廷更施政,自然会更多在于惠民利民,如何繁荣一个国家,但这并非是冷落了尚武,命还需要保。同样的,战争年代朝廷的施政,更应该是如何保家卫国,护百姓于平安。亦或是开疆拓土,打下锦绣江山。但这也并不代表是轻文,民还需要治。”
这个道理,其实所有人都懂,只是多少会有些心中不平,这种不平或许渐渐就会演变成矛盾,久而久之就成了文武之争的大问题,湘沐国至少现在并不严重,但预防为主防治结合是再好不过。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只是如何操作?”云桐又问道。
“中
原文化博大精深,懂谦让,懂理解,懂尊重,懂时局,道家有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若是做到这些,将相可和。但维持朝廷稳定,亦是君之职责,将相是否和,也看君如何协调。”卫宇天说道。
皇帝不仅是皇帝,也是臣子之间权利平衡或者心态平衡的关键,帝王之术总还是需要一些技巧的。
沐澈明明白卫宇天的话,只是他却并不喜欢帝王之术,毕竟有时候不够光明磊落,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只是,不喜欢就不去做,未免任性了一点,因此他还是非常的注重这些。
云桐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体会过和平和战乱的他,体会了很多,也明白自己身上欠缺的东西。日常所看的书籍,也大都关于军事,真正修身的相对较少,也就这些年,将绝大多数的事情交给了云飞涯,这才让得他有时间多来修身。
“文能安邦武能定国,这是自古以来的真理,这一点自然不用多赘述。但不知神僧以为如何防止或者是根治朝廷结党?”这时候丞相又走出来问道,这可是一位真正的大家,整个朝廷及施政都是让他打理得井井有条。
卫宇天知道丞相是故意为难他,这
个为难并非是恶意,而是不想让沐澈明最后拜一个没有真才实学的人为国师。
沐澈明却是觉得这个问题有些为难神僧了,但却也想听听神僧如何解答。
“人有七情六欲,故而不自然的就以自我利益为重,这一点无可厚非。有人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这是浑话,不可信以为真,更不可以此来作为自己行事的原则。当然非要较真,那贫僧也只能说是,毕竟就算是佛陀,亦是以无私而成就有私。”
卫宇天开始说道:“从以上来看,似乎结党营私不可避免,谁能给我更大的利益,那就跟谁好。但是,既然不可避免哪有何不善加利用呢?权利的平衡,职能的平衡,皆是一回事。要说避免之法,倒是也能办到,重视职能结构建设,重视奖罚结构,重视人才结构,总之利益均沾。当然,若非要说两人关系好是结党,那这可就无解了。”
丞相和沐澈明都是听了进去,在这些方面他们也在努力去做,取得的效果也还是不错,他们都知道这些做法,只是尺度的把握需要非常注意才是,要符合每一个人的胃口确实很难,但要符合大多数人的胃口,也还是可以
的。
丞相点了点头,认为卫宇天能够想到这些,已经算是非常了不起了。
“神僧,在湘沐国推广佛法可好?”沐澈明问道,言外之意,便是要让其担任国师了。
卫宇天没有正面作答的意思,自己还有问题没有问完,说道:“陛下,贫僧有一个不太切实际的问题,想要请教。陛下应该听说过疯神吧?假若,陛下拥有了疯神之能,会当如何?”
这话在其所有人看来,的确是非常不实际,要有疯神之能,那恐怕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不过,这个问题却是也考验这一个人的心境,当一个人处于无敌的状态时,往往是高高在上,认为一切都是蝼蚁,自己想怎么样,无人可以阻拦,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神。这是仍然是对权利的欲望所致,只不过这个权利是由力量换来。
卫宇天问这话,除了这个意思,还有着要将秦蒙兵书传授于对方的意思。
沐澈明闻言,非常淡定的说道:“其实我宁愿不要那样的力量,那样就会离我的百姓,我的国家远了。百姓对我只能是真正的仰视,我又如何听得到百姓的真心话?不能聆听到真正民意的皇帝,又如何当一个好
皇帝?”
卫宇天不以为然,说道:“疯神高高在上么?”
“不,他并不强势,至少对待百姓,对待任何皇帝,他都是处于平等的位置。”沐澈明说道。
“他能做到,你为什么不能?”卫宇天又是说道,他将所有的人平等对待,这样的心境并非天生,而是一开始都用赎罪的态度,认为无论任何人,都是战争的受害者,而自己则是战争的缔造者,格局站在了整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