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乾帝看过奏报之后,找来李公公,又问起了陈平安的情况。
但这件事,即便是李公公也不明所以。
他们在永和城外消失已有足足四日时间。
陈平安等人是借着被当地之人控制的小道进城,没有通关行证。
而永和城之人又极其排。外,东厂的探子也不好进去,因而这些天,陈平安便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不见痕迹。
“就这么消失了?”
乾帝皱起眉头。
“是。”
“宣昭府与欧来雅那边呢?”
“那边皆有禁卫与东厂厂卫看着,这些天下面的人已经找了理由将所有人困在其中,无人进出。”
李公公欲言又止。
“说。”
乾帝看出他的为难,索性说道。
“禀陛下,这些天宣昭府与欧来雅都没有异动,但是徐将军与宋指挥使来找过陛下几次,皆是为了大皇子之事而来,都被属下搪塞了过去。”
“二人言辞颇为激烈,只怕是对陛下极为不满……”
李公公说着,小心翼翼看了一眼乾帝。
乾帝闻言冷笑一声。
“不满?”
“朕倒是有些好奇,这天下,究竟是不是已成了他陈平安的天下,朕的臣子,对朕不满?”
正说着,外头忽然传来一声通报
。
正是宋刚二人请见。
乾帝面容冷厉:“当真是巧了,让他进来。”
李公公不敢抗旨,只能将二人请进之后,自觉退出屋外。
徐兵凌与宋刚入内后,便是齐齐跪在乾帝面前:“臣等,拜见陛下。”
“两位爱卿平身,今日找朕,可是有何事要奏?”
“陛下,臣认为,陛下所做不妥!”
宋刚倒是个茅坑里的臭石头,开口便道:“陛下让大皇子殿下赈灾,拒绝兵部护送便罢了,怎又能安排人半路截杀?抢劫灾银?”
“此事往小了说,是对殿下的谋害,父子相杀。”
“往大了说,灾银去而复返,陛下是在拿青州万千百姓的性命胡闹!”
“如今宣昭府与欧来雅又做错何事?以至于陛下不惜将其全数封禁?此事左右不过是掩盖罢了!”
“宋刚!”
乾帝将桌子拍的山响:“是不是朕平日里太过惯着你了,以至于你敢如此对朕说话?”
“臣说的,莫非不是事实慢慢?”
宋刚也不退半步,沉声道。
“宋大人……冷静些……”
徐兵凌知道他性子上来了,想要劝阻。
但被乾帝打断。
“这里无你之事。”
随后看向宋刚:“不许兵部护送,是因为国战在即,兵部一
众事务繁多,抽不开手,陈平安既然敢接下这趟差事,便应当有自己的把握,朕未曾派人半道截杀,灾银失落,是他陈平安过于自大罢了。”
“宣昭府与欧来雅都是陈平安手下,如今主上逃亡不知所踪,一切罪责,自当是那些做下人的承担!”
“怎能污蔑到朕的身上?你宋刚莫非是要反了吗?”
宋刚被他一通话说的没了脾气。
是否派人,左右不过是乾帝一句话的事情,谁人又能证实?此时说这样的话,不过就是欺他们二人不可拿乾帝怎样罢了。
“既然如此,陛下,殿下既然被贼人袭击,如今下落不明,说不得依旧困于贼人手中,危机重重,臣自请带兵出城,寻找殿下踪迹,总要将殿下平安带回京城!”
“请陛下下旨!”
徐兵凌连忙说道。
“不可!”
但同样被乾帝否决。
“陈平安已是有罪之身,因他一人之错,误了多少百姓生死?灾银拖一日,便不知有多少人枉死水中!”
“这般罪人,怎能动用兵部营救?他若是回得来,便回,若是回不来,便是死于外面罢了,朕,也全然当做没有这个儿子!”
乾帝冷声说道。
一番话,顿时让二人心头冰凉一片。
帝心狠毒!
他们二人今日,也算是实打实的见到了。
仅为了自己的权势不被动摇,甚至愿意亲手抹去一个最有能力的皇子?
这是哪家做父亲的,能做出来的事情!
畜生不如!
徐兵凌的身子已是开始微微颤抖。
他们二人今日请见已是冒险至极,毕竟朝中上下,谁人不知晓二人与陈平安关系甚密?
入门之前,便已经做好了丢官弃爵的打算。
却没想到乾帝牙口咬紧,丝毫不肯松动。
而如今殿下不知所踪,就连回来的老刘等人,也都被严密看管,二人就连想见一面都做不到,又如何能知晓陈平安的处境?或许早已经被陛下所擒……
一念至此,二人心中发凉。
“宋刚,你一直被京城人誉为硬脖子,不肯与他人同流,这也是朕看重你的缘故,你既为人,有私交也是理所应当,但与你无关之事,不要多管,你不过一个兵马司指挥使,担不起!”
“还有徐将军,你身为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