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好像是宝琴的声音,前院做洒扫的宝琴。
您还让我给她一百两银子安顿她出府去呢,您记得吗?”
白桃眼里闪过担忧,这个时辰,宝琴怎么会在外头?
“你让人出去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是不是宝琴。
我刚刚好像听见她不止喊了兰叶,还喊了你的名字。”
“是,奴婢也听见了,我这就让人开门查看究竟。”
沈意欢听见的,白桃自然也听见了!
只不过,她担心的是,宝琴口中的兰叶。
到底怎么了?
白桃喊起了院里的下人,陪同她去大门口查探。
外头的宝琴却并不知道,她已经走到夫人住的景阳胡同了。
她双手做喇叭状,对着巷子两旁的大门朝里面喊:
“夫人,白桃姐姐,快去救兰叶姐姐,她流了好多血,她快要死了。”
“白桃姐姐,你们到底在哪里啊,迟了就来不及了!”
宝琴的声音嘶哑的厉害,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洗出来的一样,浑身都湿透了。
厚重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在寂静的夜里异常的刺耳。
可听在宝琴耳朵里,如同天籁一样。
她急急的转过身子,看着从门里出来的人。
喜极而泣,“兰叶姐姐,兰叶姐姐有救了!”
话一说完就瘫软在地上大口喘气。
“宝琴,宝琴……你别晕,我们进去说话,”
“快,将人抬进去!”
白桃一声令下,院里的下人抬着脱力的宝琴就往回走。
“小姐,宝琴,是宝琴来了!”
宝琴挣扎着要跪下,被沈意欢一把拦住,“宝琴,兰叶 是不是兰叶出事了。”
“是,兰叶姐姐今儿回来,撞见二夫人说夫人坏话,就骂了二夫人。
被将军打伤了,又被二夫人要到了落梅轩。
奴婢白天没机会出来报信,晚上托落梅轩的彩屏打听,她说兰叶姐姐浑身是血,奴婢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夫人,兰叶姐姐她,她会不会被二夫人打死?”
宝琴浑身是水,脸上不知道是泪还是汗,整个人狼狈的像是逃荒来的人。
沈意欢听到宋巍伤了兰叶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娘,外面什么声音?”
床上韫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他一双眼睛盯着地上的屏风,茫然的问。
“韫儿,娘跟你白桃姑姑说话呢,没什么事的,你好好睡一觉,明天去老师那里好好学习。”
沈意欢走到床前,抱了抱儿子,“睡吧,白桃姑姑会陪着你的。”
“好,韫儿知道了。”
韫儿说完,乖巧的闭上眼睛又继续睡了起来。
沈意欢摸了摸他的头,走到外间看着白桃,
“白桃,好好照顾宝琴,以后,她就是我沈意欢的人了!”
“是,奴婢记住了!奴婢会让人好好照顾她的。”
白桃带着哭腔,将宝琴扶到了一旁的软榻上,“小姐,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你照顾好韫儿,天一亮送他去张府,顺便,再给宝琴请个大夫!”
“兰叶,我会亲自接她回来!”
沈意欢说完,瞥了眼桌子上的沙漏,径直出门往马棚的方向而去。
牵了一匹快马出门,就直奔宋府。
“小姐,我们陪你一起去!”
阿大听到了宝琴的哭喊声,带着戚掌柜给的人又折了回来。
沈意欢看着他们,点头,“跟上吧!”
“是,小姐!”
沈意欢骑着马一骑绝尘,阿大领着十人跑步跟在她身后,往宋家的方向追去。
“白桃姐姐,夫人她一个人去能行吗?二夫人她,如今可威风了。”
夫人不在的时候,二夫人已经收服了好一批下人。
宝琴担心夫人单枪匹马的过去,会吃亏!
“放心吧,我家小姐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白桃自信的说。
“你歇一歇,我看看韫儿睡着了没,看看就出来陪你。”
“嗯,白桃姐姐,你快去照顾少爷吧我没事的!”
她就是又怕又累,有些脱力了而已。
白桃闻言,拍拍她的肩膀,转头对候在一旁的下人吩咐,
“去打一盆温水过来,伺候宝琴净手,再去将伤药取来,帮她涂一下。”
“让厨房煮一份清淡点的粥,另外,将客房收拾一间出来,以便宝琴姑娘在里面养身子。”
“是,白桃姑姑!”
院里的下人得了吩咐,各自忙碌了起来。
白桃也进去内间拍着韫儿,哄他睡觉了。
而沈意欢,不停的挥动着鞭子,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宋府赶去。
一刻钟后,镇北将军门前,沈意欢一脸冷漠的站在一边,吩咐阿大叫门。
“砰砰砰——”
“嘭!”
宋府的大门被阿大拍的直响,门房听着动静,打着哈欠问了句,“谁啊?”
“开门!”
沈意欢带着杀意的声音,吼的的门房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