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消消气,快消消气,将军还未清醒,您万不可让其他的事情扰了心神啊!”
白妈妈叹着气挤开琼枝,“眼下最重要的,是将军的身子,您还得坐镇府里,等着将军醒过来呢。
哪里能丢下将军跑出去呀,更何况,这天儿都黑了,您出去了万一磕着碰着伤到了怎么办?
再说,夫人一介女流,怎么可能伤得了将军,万一其中有什么误会,我们贸然前去,好心办了坏事可怎么办?”
白妈妈伺候宋母多年也算是了解她的,在宋母心里,儿子是排在第一位的。
一切都得以儿子为主。
毕竟她所有的荣誉可都是宋巍这个儿子带给她的。
白妈妈在赌,宋母不会丢下自己亲儿子的安危不管,只听信琼枝的一面之词,仅为了找个借口惩罚夫人!
果然,她的话让宋母稍微冷静了一些,她坐下来,深吸几口气。
目光望着外面沉下来的夜幕,垂下眸子不语,如今天色已晚,去找沈氏说教,确实时机不对。
若是她前脚刚罚了沈氏,巍儿后脚醒了又追上门去赔礼道歉,那她不是上赶着讨了个没脸?
罢了,白妈妈说得对,还是在等等。
巍儿既然能接受得了韩曼儿,那就能接受得了别人。
男人一辈子怎么可能只守着一个女人?
等巍儿彻底对沈氏无感了,她再教训她也不迟,免得现在动她,伤了他们的母子情分。
理顺了这一切,宋母目光扫过白妈妈,落在脚下的琼枝身上,
“好,那就等巍儿醒来再说。但如果真的是那贱妇所为,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琼枝见自己的提议被白妈妈三言两语搅和了。
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她本想赶在明日将军醒来之前,就鼓动老夫人做主休了沈氏。
没想到计划居然被这死老婆子给破坏了。
憋着一口气,她不甘心的说道:
“白妈妈说的是,我们确实不能这个时候去动夫人。
毕竟,将军这些年对夫人的用心,我们做下人的也算是有目共睹的。
哪怕二夫人进门,可将军之前对夫人的偏爱,那是谁都比不了的。
这不,夫人和他赌气,刚搬去城南小住,将军就已经巴巴的追过去了嘛。
要奴婢说啊,将军心里最重要的女人,还得是夫人。”
这次,若还是不能立马休了沈氏,但是煽风点火,勾起老夫人对沈氏的恨意还是可以的。
老夫人这样的人,本就见不得儿子被一个女人迷惑了心神。
琼枝这话,可算是又挑起了她的怒火。
“哼,这种贱人,我定叫巍儿休了她,她别想再沾着我将军府的一星半点儿。”
宋母眼里的火气又涌了出来,
“什么最重要的女人?不过就是个陪男人暖床的东西罢了。
待巍儿养好了身子,我定要给他纳几房美妾,沈意欢她又算什么东西?能给巍儿生孩子的又不止她一个。”
琼枝不遗余力的离间,老夫人的反复无常,让白妈妈一时有些心累。
可眼下这情况,她作为一个下人,亦是无可奈何!
她只盼着,夫人与将军能早日解开心结与误会。
重新将宋家打理起来,他们这些下人,也能过上安生日子。
如今是老夫人管家,成日里只听得进去奉承与好话。
二夫人又只是个享乐的主儿,仗着肚子里有团肉,可劲儿的折腾院里的下人。
光是要做什么蛋糕吃,就不知道浪费了多少鸡蛋。
使的整个厨房里的人怨声载道的。
不但没能做出她口中的松软香甜的蛋糕不说。
还让那些臭烘烘的充满腥味儿的东西将厨房里熏的一股味儿。
将军只顾着朝中大事,府里的大小事务一概不过问。
如今这府上没有个能主事的人管着,府里的下人做事丝毫没有章法。
偷懒的,打牌的,喝酒的,几乎是乱成一团,没出事还罢了,一出事,准是大事儿。
这段日子,府上用东西太过浪费,损坏掉的瓷器与物件儿,竟是比之前夫人管家时一整年损坏的还要多。
这哪里是损坏东西啊,这简直就是府上管事的主子们与底下人坑壑一气,一起当硕鼠呢!
短短时间,听说有人在外头,甚至都已经置办起了宅子当起了老爷呢。
管事的手里攥着油水丰厚的好差事却中饱私囊,巴结上管事的投机耍滑不做事,老实人忙的脚不沾地却受排挤,如此忙闲与待遇不挂钩,时间久了,怎么能不让人生怨?
这可是败家之相啊!
夫人管家这么多年,府上可从没有出现过下人之间抱团欺凌别人的事情。
夫人这才撒手几天啊,整个府里就乱成这样了。
可笑老夫人还觉得自己管家管的不错,就连老爷这几天早出晚归,一身脂粉味儿都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儿。
白妈妈忧心忡忡,可眼前的一主一仆却还在商量如何惩罚沈意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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