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宜兰院,沈府家丁进进出出,将沈意欢的东西都搬的差不多了。
“白桃姐姐,小姐以前穿的那些素净的衣裳怎么办?”
沈家的丫鬟看着箱子里老气的袍子衣裳问。
小姐现在穿的衣裳可都是鲜嫩的颜色,这些个老气横秋的样式,估计也用不上了。
白桃看着几个大箱子,想了想,“搬出来吧,将小姐的贴身衣物收拾出来,其他的整理好了送到城外的普济堂去吧!”
“还有,小姐用不上的东西,全部收拾出来,一并送给普济堂的老人和孩子们用吧!”
小姐的东西,哪怕用不上,也不能留着便宜了宋家。
“知道了白桃姐姐!”
小丫鬟闻言,又将大箱子合上,转身走去收拾别的。
小半个时辰后,该收拾的基本都收拾差不多了,白桃在宜兰院转了一大圈儿。
走进空荡荡的屋子里,随手拉开梳妆台的抽屉,看到里面一沓厚厚的信件。
看着字迹,应该是以前宋巍在战场上时,与小姐的来信。
她随意翻了下,就又塞进了抽屉里,这种破东西,还是不要拿回去惹小姐生气的好。
想了想,她又将合上的抽屉拉开一点缝儿。
这才拍拍手往外走去。
“其他能用的家具都搬走,这小破梳妆台就不用了。”
“是,白桃姑娘!”
宋家可不是什么有根基的世家。
就连后起之秀都算不上,宋家一家人奢侈的吃穿嚼用,仅仅凭宋巍的俸禄可是远远不够的。
等有朝一日,宋家鸡飞狗跳的时候,或许这些信,就是击垮宋巍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跟了小姐这么多年,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
抬头看着院子里熟悉的一切,她眉眼弯弯一笑,
“那几株芭蕉看着碍眼,挖了吧,地上的鹅卵石都起了,拿回去铺鱼池。”
“是,白桃姑娘!”
沈家的家丁闻言,几下就折断了芭蕉叶子,拔了芭蕉根。
白桃长舒一口气,这才又指着墙角的竹子,
“还有那边的竹子,也挖了去,别让不相干的东西,占了宋将军的地儿!”
“是!”
整个宜兰院,几乎被她搬空了,无法搬走的那些,也被他们破坏殆尽。
沈府的家丁风风火火的往外搬东西,宋家人像是死了一样,没一个人出来阻止的。
就连下人,也像是躲着他们一样,进进出出没见着几个活人。
福寿院里,宋母看着坐在院子里的宋巍,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儿啊,你就这么放任他们将家给搬空了吗?”
“那个贱人,她不过一个商户女,她有什么嫁妆?
这府里置办的东西,还不是花的我们宋家的钱。
你不阻止也就罢了,你还不让为娘出去阻止,你到底想怎么样?”
宋母在里面撒泼,想砸博古架上的东西,可又舍不得,抱起枕头就往外面的宋巍身上砸去。
“嘭……”
宋巍被她打的身子一偏。
“巍儿,你说话啊,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就让她骑在你头上这么闹?
你就让娘成了京城里的笑话,你就这么不孝吗?”
宋母的咆哮,宋巍充耳不闻,只静静坐在她院子里,防着她出去阻止沈府的人搬东西。
他们是和离了没错,可他们之间还有韫儿。
她不要他没关系。
他要她就行。
既然宋家让她住的不舒服,那他随她去。
只要母亲不参与进去,他就可以重新开始,就像以前那样对她好。
他一定会求得他回心转意的。
一纸和离书,只要她回心转意,不重要的。
“宋巍,你要气死你娘吗?你说话啊?你让他们把家搬空了,我们一家子人吃什么,喝什么?”
宋巍不声不响,只伸手捡起脚下的匕首,反手往里面扔去。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宋巍的眼神冷漠而绝望,他的手指紧紧握住匕首,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痛苦都凝聚在这一击之中。
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急速地飞向了房间的深处。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宋母捂着胸口,看着脚下的匕首心有余悸。
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她就被刺中了。
她的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 你 干什么?”
宋母愤怒地吼道,她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她看着宋巍的背影,眼中充满了不解和痛心。
宋巍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眼神依旧冷漠而坚定。
“你要杀了你娘吗?”
宋母的声音颤抖着,她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她看着宋巍,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她无法理解,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对她如此狠毒。
宋巍的嘴唇动了动,眼神依旧冷漠,“不,是要娘了结了儿子。
娘要是想出去闹,就先杀了儿子吧,反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