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长得俊美,不说话的时候,倒还有几分谦谦君子的模样,但此刻发怒的样子,却像极了恶霸。
瑶婕妤被那男人的反应给吓到了,她吓得咬住了下唇。
而那马车下的男子此刻也看清楚了砸他的人。
他那愤怒的目光瞬间变成了痴迷,他摸着被砸到的头喃喃自语:“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你们是怎么一回事,不长眼睛吗?”男子身旁的小厮见状,气愤地命人拦住了北亦宸等人的马车,而车内的瑶婕妤见状,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是她失手将这木窗撑掉落下去的,她应当抱歉的,可这人的下人好生咄咄逼人啊!
瑶婕妤那双杏眼不由得微微眯起,带了几分冷意。
这时,七八个小厮竟是围在了马车跟前。
坐在马车前的车夫见状蹙眉,攥紧了手中的马缰绳几分,而他的靴子处胀鼓鼓的,里面藏放着的便是能要人性命的武器。
而在马车后面的一列马车中,坐的人除了贴身伺候的宫人外,还有七八个御前侍卫。
只要主子一声令下,眼前拦路的恶霸们全部都会变为尸体。
许令仪都懒得看马车外的情形,她只知道,谁这么倒霉,非要来触皇帝的霉头。
只是那小厮的话有些意思,倒是让闲来无聊的行宫生活有了些乐子。
许令仪的唇畔不由得上扬,低声道:“下一句话应当是,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家少爷是谁。”
瑶婕妤和霜贵人听见许令仪的话一愣,都这个时候了,娘娘还有这番兴致?不过娘娘怎么会知道他们要这般说……
而就在此时,那拦路的小厮见这马车的主人迟迟不出来道歉,气得走上前来,对着这马车指指点点的破口大骂:“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少爷是谁!也敢来惹事儿!”
“这……”原本心情复杂的瑶婕妤听见这话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那银铃般的笑声更是吸引着马车下的男子。
她看向许令仪的眸光中更多了几分崇拜。
怎么她的娘娘什么都会啊!
北亦宸倒是没有将外面的恶霸当回事,只是听见这话后,眼底里也露出了几分笑意,“皇后……夫人是如何知道那人会这般说的?”
“恶霸一般都会先这样说。”许令仪笑了笑,她以前可追了不少剧。
这样的恶霸身旁一般都会有狗仗人势的小厮。
她认真道:“还会说,我们少爷的一根手指都能摁死你们……你们这些穷东西,赶紧滚开,之类的套话。”许令仪思忖着道:“京中这般的恶霸可不少,只不过你们见得少了。”
北亦宸听见许令仪的话,突然明白了过来,皇后这是在提醒他,京中有不少蛀虫。
“皇后说得对,这些官宦子弟,虽有学识渊博,勤勉好学的,也有不学无术,鱼肉百姓之辈,只怕今日挡路的人,也是其中一位。”北亦宸的眸中迸射出几缕寒光。
那拦路之人绝非是这个镇上的人,而是京中的官宦子弟。
“皇后,朕记得江南进贡的浮光锦你只赏给了贺家和南宫家。”北亦宸突如其来的话引起了许令仪的注意。
她抬头朝窗外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浮光锦的青年男子正不可一世地站在他们的马车外,一副等着马车主人下去道歉的模样。
那男人长得倒是五官俊美,而他的发髻上还簪了一朵水蓝色的花,显得颇有几分轻浮。
许令仪知道这人是谁了。
当日浮光锦确实只赏给了贺家和南宫家。
贺家便是颖贵妃的母家,贺家战功彪炳,宫中逢年过节赏赐些东西在情理之中,至于南宫家,算是京中的传统大世家,除了做官以外,南宫老侯爷擅长做生意,贺家虽然有钱,但也远不及南宫侯府的钱财。
若是这样一笔钱财落入有识之士的手中,恐怕皇帝还会忌惮,但奈何南宫家除了老侯爷以外,都是撑不起来的主儿。
其中三代单传的南宫庆更是扶不起墙的难泥,整日除了寻花问柳,便是流连烟花柳巷,总的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好玩意儿。
眼下看南宫庆看瑶婕妤的目光。
这……
好像她在老版本水浒传里大官人的眼底里也看见过。
“呵。”许令仪轻哼一声,竟是主动抬手越过了瑶婕妤,砰地一声便将那窗户给扣上了!
马车外的南宫庆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一个冷面娘们将这窗户给关上了!
虽说那娘们还有几分姿色,但是这凶巴巴的样子,简直是太不把他南宫家小侯爷放在眼里了!
“真是大胆!”南宫庆有些不满地给了他身旁的小厮一个眼色,“快点把马车上的人给本侯爷揪下来跪地磕头道歉!”
那小厮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不给他们少爷面子的!
要是在京城里,或许他还要掂量掂量会不会碰到其他的达官贵人,但是在这种小县城里,他还能有什么忌讳的!
“你们赶紧给我下来!给我家少爷跪地认错!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少爷是谁!”那小厮愤怒地朝着马车夫走去,还指着那马车夫的鼻子骂道:“你赶紧滚下来,麻溜……”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却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