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女儿的喘疾又发作了。
此时,容倾月心下紧张到了极点,摇了摇女儿的胳膊,“溪儿,你不要吓母妃!”
前几日慕容溪的喘疾才发作过,她守在女儿床头整整五日,好不容易才让女儿的病情稳定下来。
她原本以为女儿的喘疾已经好转,谁曾想,竟然再次发作了。
薛悠黎看着慕容溪越来越白的脸色,扣住容倾月的手,“容妃娘娘,别摇小公主!”
说着,她另一只手直接搭上慕容溪的脉门,替她把脉。
容倾月看着薛悠黎的动作,紧张地问,“薛美人,你这是做什么?”
薛悠黎并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自己会医术的底牌,可从小公主的脉象看,她应该是患有重度哮喘。
如果不立即施救,恐有生命危险!
薛悠黎没有犹豫,迅速从袖子里取出一块帕子,然后就近从桌上拿起茶壶,往空茶杯中倒了一杯热水。
紧接着,她用帕子蒙住杯口,把慕容溪扶坐起来后,将杯子放到她鼻子底下。
茶水温热的雾气穿透帕子,一点点钻进慕容溪的鼻腔。
嫔妃们看到慕容溪突然倒地,都吓坏了。
此刻,她们瞧着薛悠黎一顿操作猛如虎,满脸茫然和疑惑。
“薛美人把茶杯放到小公主鼻子下是要做什么?做法吗?”
“我怎么瞧着薛美人是在给小公主治喘疾?”
“你想多了吧?小公主每次喘症发作,连太医都觉得棘手,薛美人多大能耐啊,还给小公主治病?”
“万一小公主有个什么好歹,薛美人就算把自己命搭上也担待不起!”
“容妃娘娘,小公主喘疾发作可不是闹着玩的,您还是赶紧阻止薛美人吧!”
听着这群女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容倾月转头看向薛悠黎时,眼神也露出一丝动摇。
她照顾女儿五年,从来没看过哪位太医用如此奇怪的方式治病。
可是,当看到薛悠黎专注又认真的表情,她又迟疑了……
女儿病情危急,眼下她只能选择相信薛悠黎。
“都闭嘴!太医来之前,谁敢再多说一个字干扰薛美人,本宫严惩不贷!”
众人听出来了,容倾月这是打算把女儿的性命交到薛悠黎这个对医术一窍不通的门外汉手里。
罢了,人家当娘的都不在乎女儿生死,她们操什么心呢?
于是,所有人识趣地噤声,安安静静当个看客。
薛悠黎半蹲在地上,轻声对怀中的小人儿道,“小公主,别怕。来,你跟着我慢慢吸气,呼气……很好,再吸气,再呼气。”
慕容溪眼睫毛颤了颤,虚弱地睁开眼睛盯着薛悠黎。
在薛悠黎的鼓励下,她学着薛悠黎呼吸的动作,深呼吸,然后再把气吐出来。
茶杯里的热气透过帕子被小丫头吸进鼻腔,滋润着她的喉咙。
过了一会儿,慕容溪喘息的症状果然得到缓解。
容倾月看着女儿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恢复过来,提到嗓子眼的心脏一点点落回原位。
“溪儿,你感觉如何?有没有好点儿?”
慕容溪懵怔地看向容倾月,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几下,眼神慢慢聚焦,“母妃,我好多了。”
容倾月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一把将女儿搂进自己怀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旁边的嫔妃惊愕不已,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小公主真的被薛美人治好了?”
“要我说,她就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运气好而已!喘疾若是这么容易治,那些太医会一直治不好小公主?”
“太医院的太医们个个都是杏林高手,难道还比不过一个薛美人?”
就在这时,太医院的程太医提着个药箱疾步走到容倾月面前,“容妃娘娘,听说小公主的喘疾又发作了,请容微臣替小公主诊治。”
然而,程太医看向慕容溪的时候,发现小家伙面色如常,完全不像是喘疾发作的模样。
于是,他立刻伸手给小公主把脉,“容妃娘娘,小公主的身体目前已无大碍。”
众人一下子愣住了。
程太医医术精湛,他说小公主没事,那就是没事了。
所以,薛悠黎竟然真的会治病?
而薛青瑶也是没想到,自己精心布的局,非但没能让容妃记恨上薛悠黎,反倒给薛悠黎一个在众人面前表现的机会。
如今容妃又欠了薛悠黎一个人情,她俩的关系怕是要更进一步了。
程太医视线一转,落在小公主的肩膀上,面色不由一凝,“容妃娘娘,小公主喘疾严重,还是要让她远离这些花花草草。您瞧,她身上沾了花粉,刚才的喘疾想必就是花粉诱发的。”
容妃顺着程太医的视线看向慕容溪的肩头,果然看到女儿衣服上沾了不少花粉。
这么多花粉可不像是小孩子玩闹占上的。
她眼神瞬间冷沉下来,“彩霞,你是怎么照顾小公主的?本宫提醒过你多少次了,不要让小公主接触花草!”
太医们不止一次叮嘱过,花粉容易引发慕容溪的喘疾,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