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行宫后山有一处瀑布,瀑布下自成一片溪流,溪水潺潺,在阳光下波光粼粼。
“二皇兄,你看啊,那边有好多鱼!”
溪边,慕容楠看着在溪水里游来游去的鱼,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慕容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溪水中的鱼儿成群地聚在一起。
“五弟,此处鱼儿甚是肥美,我们便在这里钓鱼吧。”
“好!”
慕容楠兴冲冲地拿出鱼钩,布好鱼饵。
过了没一会儿,他的鱼钩就动了。
他用力将鱼钩提上来,果然看到钩上挂着一条三四斤重的鱼,“二皇兄,我钓到了一条大鱼!”
他提在手中的鱼奋力甩动尾巴,甩起来的水溅了他一脸。
“哎哟!”慕容楠抬起衣袖,想擦掉脸上的水珠。
就在这时,慕容邺看准时机,将藏在指尖的石子弹出去。
石子正中慕容楠的膝盖弯。
“哎哟!”
慕容楠猝不及防,脚下一个打滑,便连人带鱼一起栽进小溪。
噗通!
等他落水,慕容邺才冲到溪边,装出一脸关心的表情,“五弟,你没事吧?”
慕容楠从小溪里站起来,溪水不深,只没过他的膝盖。
他撇了撇嘴巴,一脸惋惜,“我没事,但是我好不容易钓上来的大鱼跑了。”
慕容邺朝他伸出手,“来,我拉你上来。鱼没了可以再钓,你衣裳都湿透了,我先带你回去换身衣裳。”
慕容楠拉着他的手爬上岸,满不在意地回道,“天气这么热,穿湿衣服也无妨,我还没钓尽兴,不想回去。”
他们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后山,慕容楠还想多玩一会儿呢。
慕容邺俊脸一板,拿出兄长的架势,“五弟,山里风大,如果受了风寒,不仅得在床上连躺好几天,还要喝比黄连更苦的药汁,你确定能忍受?”
慕容楠果断摇头,“不能,小爷什么都不怕就是怕吃苦。”
“那便跟我回去换身干衣裳,我记得行宫后头有一处空院子,离这儿不远,你在院子里等我,我去给你拿干净衣服,这样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行,我听二皇兄的!”
慕容邺欣慰地拍上慕容楠的肩膀,“这才对嘛!”
他用的力道不大,慕容楠却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嘶!疼疼疼……”
慕容邺见状,立刻扒开他的衣服,果然看到他肩膀上有一片淤青,“五弟,你受伤了!”
“就是刚才摔进小溪的时候,被岸边的石头刮了一下,小伤而已。”
“走,等你换衣服的时候,二哥顺便看看你的伤。”
慕容楠身上衣裳湿答答的,肩膀还隐隐作痛,确实没办法继续钓鱼了。
于是,他扛着鱼杆跟在慕容邺身后一道往回走。
两人去了慕容邺说的风来小院。
这处院子虽然闲置着,不过一直有人打扫,里头瞧不出一丝灰尘,倒是清幽安静。
慕容楠浑身湿透,这么走在路上确实不太雅观,“二皇兄,你知道我衣裳放在哪儿……啊、啊啾——”
慕容楠话还没说完,就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慕容邺指着他身后的床,对他道,“五弟,你先把湿衣裳脱了,我替你仔细查看一下肩膀上的伤。”
“好。”
风来小院清幽僻静,这里除了他们兄弟俩,便再无旁人。
慕容楠也没扭捏,解了腰带,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衣服扒掉。
慕容邺看着他肩膀上的淤青,对他道,“还好只是皮外伤,我帮你涂点药。”
说完,慕容邺取出事先准备好的药膏,替他把淤青的地方全部涂抹上。
慕容楠扭头,闻到刺鼻的药味不由捏住鼻子,“哇!这药膏的味道好冲啊!”
慕容邺屈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记,似乎还拿他当小孩子看待,“你啊,喝药汁嫌药汁苦,抹药膏又嫌药膏难闻,有本事你倒是不受伤啊!”
慕容楠听着慕容邺宠溺又无奈的语气,冲他吐了吐知道,“二皇兄,今天就是个意外,我以后肯定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
“你啊,要照顾好自己,别让我跟母后为你担心。”慕容邺替他涂完药膏,又叮嘱了他几句,“你在这里别乱跑,我很快回来。”
慕容楠点点头,“知道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是啊,在我心里还是那个成天像小尾巴一样跟着我的小老五!”
慕容邺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转身的时候,视线瞥过窗台边那几盆开得正艳的依兰花,眼眸不由眯了眯。
出了房间后,他顺手将门窗都关了个严实。
慕容楠看着被关上的门窗,小声嘀咕了一句,“二皇兄还真拿我当小孩子啊,连门窗都替我关得紧紧的。”
他一个人在房间里无聊,一扭头看见窗边开得金灿灿的几盆花,不由走过来,低头嗅了几下,“这花开得真好,闻着也香。”
不过,闻着闻着,他的额头渐渐烫了起来。
有一股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热浪,搞得他浑身都燥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