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药就熬好了,李煦光伸手拿起三碗药,闻了闻,然后分别递给了白瑾兮、半夏和张泽。
“最后提醒你们一句,命可是自己的。我所说的剧毒,喝下可不一定来得及解,你们现在退缩还来得及。”
三人接过药碗,互相看了看。
白瑾兮嘴角上弯,看向李煦光道:“师父,有蜜饯吗?半夏怕苦。”
然后还不等李煦光回话,她就率先一仰头,把药喝了下去。半夏和张泽也跟着把药喝了个精光。
三人竟然露出惊讶的神色,面面相觑。
这药竟然……挺好喝!
李煦光似是早有预料,好笑的问道:“还需要蜜饯吗?”
“不用了,师父,这是什么药啊?!好好喝啊!”
白瑾兮眼睛亮亮的,一副恨不得再喝几碗的样子。
“这是为师送你的见面礼,拿去给你那妙膳坊用吧!都是补血养气很温和的方子。”
“为师的这些医书你带回去慢慢看。你学成之前,为师就在这仁心堂住着,有任何疑问随时都可以过来。另外,为师听说你每五日出门一次,那就也是每五日,为师会考查你的学习进度,不可松懈,知道吗?”
“徒儿知道了!谢谢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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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到清明节了。
云墨漪和陆以安除了第一娘陪着白瑾兮去祭祖扫墓,之后再到清明节就都借口有事躲了过去。
如今云墨漪也看清楚了,白瑾兮对陆以安是没有那方面心思的,没必要再折腾自己和儿子。
只要最后白瑾兮还承认这门亲事就够了。
于是今年的清明,白瑾兮只带着半夏张泽前往了白家祠堂。
祭拜过白家先祖后,白崇武还是和往年一样,拉着白瑾兮到一旁说会话,问问过的好不好。
只是这次,白瑾兮敏锐的感觉到大伯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她主动问道:“大伯,可是有什么事吗?”
白崇武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异样竟然如此明显,犹豫了一下,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叹了口气。
“兮姐儿,你知道的大伯娘的事情吗?”
白瑾兮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只知道大伯娘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但人怎么没的,她却是没听父母提起过。
“其实,除了小荣之外,我和你大伯娘还有个女儿……”
白崇武口中的小荣就是他的儿子白琰荣,也就是前世死在他身下的那个堂哥。
听到白崇武说话有个女儿,白瑾兮愣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
白崇武顿了顿,然后看向张泽,“我和人打听过了,告示栏那张寻人启事是你贴上去的,我想问问写告示那人是男是女……”
他似是有些局促,一副想知道又怕知道的样子。
张泽看向白瑾兮,不知该如何回答。
白崇武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白瑾兮,面露犹疑,“兮姐儿?”
白瑾兮示意张泽和半夏先去把马车备好,然后转向白崇武,缓缓开口道:“大伯,兮儿能问问您的女儿是怎么走失的吗?”
听到白瑾兮的问话,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睛瞬间一亮。
虽然她没有直接回答,但已经变相的透露出那张寻人启示上的人是个女子。
白崇武张了张口,颓然的又叹了一口气,才面露追忆的说起当年的事情。
“当时我的歆儿刚刚出生,由于武馆那几年生意太好,我没时间回家,你大伯娘一个人照顾小荣和歆儿,劳累之下便生了几分怨怼。”
“有一天她带着歆儿出门,也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赌坊附近,你大伯娘说她一时昏了头,就被人哄了进去。”
“结果她赌起来就有些收不住了,正巧旁边有个穿着打扮很体面的妇人,说可以帮她带会孩子,她就把歆儿给了那妇人……”
“后来,那妇人就不见了。”
说到这里,白崇武竟有些哽咽。
白瑾兮皱眉听着,这样说来,大伯的女儿是被人贩子骗走的。但邹二嫂说邹小草是她捡来的。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白瑾兮判断邹二嫂应该是没撒谎的,那么邹小草就不是大伯的女儿了。
叹了口气,白瑾兮面露遗憾的开口道:“大伯,虽然我也很希望您能找到堂姐,但是据我所知,那个寻找家人的女子是被一户人家捡走的,不是被骗走的。”
“捡走……捡……”
白崇武闻言,面露失望之色,喃喃道。
突然,他似是又想起了什么。
“几年后那妇人被抓住了,我当时去问她歆儿的下落,她说她不知道!”
“她说她当初是看歆儿的襁褓是蓝色的棉布包着,看上去像是男娃,才把歆儿骗走的。后来发现是个女娃,就随手扔这赌坊门口了!”
“兮姐儿,那女娃可能真的是我的歆儿!”
白崇武红了眼眶,面露激动之色。
当年事情发生后,他的妻子受不了自责,在某天深夜冲出家门投河了……
他这些年有机会去附近城镇时,都会打听有没有被人收养的女娃娃,找了好些年,一直都没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