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那老妇人急忙喊出声。
“我儿媳被你毒死,你还不放过她,连个全尸都不给她!还有没有天理啊!这日子真是没法活了!”
白瑾兮冷眼看向老妇人,厉声说道:“你说是我毒死的就是我毒死的?不验过怎么知道是谁的责任?若最后真的判定是我的药粥的问题,知府大人怎么判,我赔双倍给你。”
听到赔双倍,老妇人眼睛一亮,哭嚎的声音都小了一点。
“但若是不是我的问题,或者说,是你为了讹诈毒死了你的儿媳……”
白瑾兮声音一顿,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抬高了音调,铿锵有力的说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老妇人被她的声音吓的一抖,眼珠转了转,心想哪怕儿媳是被她下毒毒死的,白家那小娃娃不可能找到证据。
再者……那夫人说过的,白瑾兮根本没学过医,就是靠对药材的一知半解的了解,瞎熬的药粥。
她定了定心神,又硬气起来。
“走就走!大伙都一起来监督啊!可不能让知府偏袒了她!这白家小姐才多大,这药粥是她自己调的,根本就是没拿大伙的命当回事啊!大家一起要赔偿去!”
老妇人对着排队的百姓招呼着。
本来还都念着白瑾兮好的百姓此刻又变成了墙头草,听到有可能白家的粥有问题,还可能拿到赔偿,此刻都换了一副面孔。
“走!一起去府衙!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要真的粥有问题,那肯定得给我们个说法!”
白瑾兮深深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回应,而是走到妙膳坊内,叮嘱张泽暂停施粥,在她走后把门窗关好,防止有人恶意砸店。
“小姐,我和您一起去!”
半夏已经被外面的百姓气到了,恶狠狠瞪了排在最前的几人一眼。
“不用,你们就在店里等着,这几天挺累的,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吧。”
“可……”
“别担心,萧……逸王可是在府衙里呢,那老妇那句话说的没错,他会向着我的,他肯定不会让人污我的清白的。”
听到白瑾兮提起萧褚逸,半夏终是没有再坚持,众人嘱咐她一定要小心。
白瑾兮点头一一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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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发现暗三了。”
府衙内的一个方正的客院里,萧褚逸正在练剑。
这些时日,他心情一烦闷就会练一会剑,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让他暂时忘却那些事。
听到暗八的声音,萧褚逸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干净利落的收了招。
萧褚逸站在原地,眸光幽冷的看向跪在地上的暗八。
“人在哪?”
“回主子,他藏身在花街后巷的一个破屋里。”
“怎么不带回来?”
“属下不敢自专,确定他的落脚点之后先回来汇报。那属下这就去把他抓回来?”
“嗯。”
萧褚逸的声音很冷淡,仿佛那暗三在他心中已经是个死人了。
暗八领命退去,直奔暗三落脚那个破屋而去。
就和白瑾兮一样,暗八心里是清楚萧褚逸为人的,但在如此特殊的时刻,他面对萧褚逸时,总感到一股压迫感,仿佛在他面前笑一下都是错的。
萧褚逸看着暗八匆匆离去的背影,有些发呆。
他自然也察觉了身边人的异样,但他无心考虑太多,因为他心里有事情必须做,那就是查清真相和报仇……
“殿下,妙膳坊那边好像闹出了人命,白小姐和一个老妇来府衙了,知府大人问您要不要去看看?”
一个衙役远远跑来,小心翼翼的说道。
逸王和白家小姐的关系朱知府私下里猜测过,之前以为是姘头,可这次逸王来了之后又感觉有些别扭,但他很确定二人关系绝不一般。
因此一遇到与白家小姐有关的事情,朱知府就立刻派人来请萧褚逸了。
萧褚逸听到闹出人命,眉头一皱。
但想到白瑾兮可以来府衙,那肯定出事的不是她。
“带我去后衙,不用让人知道我来了。”
萧褚逸想了想,决定先不出面,听听情况再说。
而且,他还在等暗八把暗三带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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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门口此刻围了一大群人,正在激烈争论到底白家施粥是不是在草菅人命。
有头脑清醒的,给周围人分析妙膳坊如此做的利弊,认为白瑾兮既然都花费粮食药材施粥了,就肯定不会害人。
也有不知心思几何的,不管别人怎么说,就一口咬定妙膳坊没有大夫,白瑾兮随便拿家里的药就给别人吃,不负责。
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都传到府衙大堂里了。
朱知府坐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下方,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抬起肥硕的脑袋往外看了一眼,然后语气严肃的对着一旁的衙役道:“衙门重地,岂能如此喧哗?!”
一旁衙役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行了个礼,阔步走出大堂,去大门口维持秩序去了。
很快,吵闹声渐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