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宗室之公子皆是蠢才?”
“呵呵,那你说,我去秦干什么了?你别忘了,我出使乃是大王首肯,更是武安君所力赞。”郭开又斜眼瞧他,“此番平阳君空口无凭地诬陷我,像极了一条随意咬人的疯狗。”
韩仓强调了双手。
“武安君不接,是要抗王命吗?”韩仓露出一种很阴沉的笑容。
他是铁心要赴死!
韩仓已经被吓傻了,他转而气急败坏,“你,你!”
来人白衣飞扬,发上覆雪,容容飒飒,面若冠玉。
张良在听到凄厉之声,从侧营奔出,他来到主帐就看到当下这番场景。
“涥祥!勿要生事!”
“胡言乱语!我王王令岂会有假?!”韩仓叫嚣着。
许栀朝蒙毅问道:“母妃来旬阳,可是咸阳有事?”
“我前日与蒙大人说过,我为何不回咸阳,母妃那边大人还要如实相告才好。”
司马尚在沉默中率先开口,他腰系一轮大斧,怒气冲冲地把刀拍在桌上。
白屏风只有一层纸的厚薄,隐约还能看见他说话的雾气。
他看到韩仓鬼叫着指着这一片血色。
李牧想起当年廉颇离开时曾执手肺腑——柏安,我此去,此生不可再见。他们我就交给你了。
李牧喝道,他抬手,却只听到砰地一声!
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撞了过来,转眼他一把攥住了铜管!
只见一个着褐深衣的俊貌青年挑起了帘子,洋洋洒洒地走了进来。
“武安君乃赵之主将,此正两军对垒之际,安可随意斩杀主将?”如霜若雪般清质的声音慢慢响起,吕泽掀起一角帐帘。
而结局呢,结局的事实是什么?
——果然,你,是你害死了他。
李牧熟知军械铁器制造,他粗粗扫上一眼便可知,铜器的花纹在黄烛下发着不同的透光,是被放在火上烤过!
若他伸手去拿,滚烫无比的铜管势必会把他掌骨血肉脱骨烧去,半年内再无法执拿任何刀刃兵器!他就算不愿意换将也则乃板上钉钉。
蒙毅一大家子除了自己都是武将,李斯家里刚好相反。除了李由,李家一大家子都是文臣。对蒙毅来说,文臣那种颤巍巍的老气横秋做派,他是真看不惯。
“外面还下雪,公主可在暖室说话。”
众臣冒雪而来,已立在阶下说了好些时间,等到罄音传来,刚回朝的丞相郭开才姗姗来迟。
李牧下跪,掌心向上去接王令,却发现韩仓并未像之前那般拿起令书放在他手中,而是言道:“王令贵重,大王要武安君亲自双手奉拿,下臣不敢代劳。”
韩仓蹙眉,一个眼神,随身的王兵便将他牢牢按在了地上。司马尚的脸被狠狠地埋在了黄土层屑,他死死地盯着韩仓,“奸人!”
韩仓压根儿没想到这群当兵的都这样有血性,他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真的会伸手去拿铜管!
张良不恼不怒,温言道:“我来问韩家令为何要将手中的王书放进铜器?”说着,吕泽配合得当地将铜管用厚布包裹着从杨岳的尸身旁捡起,在张良的示意下递到了韩仓的面前。
由他带来的雪与霜从帐帘外无限度地往里钻,令热烘烘的帐内,斗转降下了几度。
龙台宫前聚集了大批的朝臣,一大早就乱糟糟地开始吵闹。他们的商论大多都是围绕前线要紧的战事而展开。
“末将逾越,以死谢罪!”
文臣在互斗,武将又临换将。
赵立被讽,怒目而视,“郭开你这奸臣,你住口!别以为你借口去咸阳出使干了什么勾当,我们无人知晓。”
韩仓亲自持节赶往了前线大营,他到营中之时,军中已点了火把。
许栀知道他所指,她缓缓站起来,看着幕上的影子宽慰道:“你是个医术高明的人,医他人之疾病,自当也该关照自身之疼痛。昨日之种种皆已过去,你有一辈子的时间重新来过。”
“赵王只说让武安君接王令,可并未言说要用什么器物放置。此间就一个铜管,未见王的玺印,难辨真假。”张良说一句,吕泽便把铜管往前递进一分,“难道是家令假传王令,不敢打开?”
想到这里,李贤很深地看了一眼蒙毅,眸光显得格外的柔和。
李牧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本君接与不接还要你置喙?”
原来是以此作要挟,逼迫李牧交出兵符。
帛书焚灭后,徒留寂静。
赵立简直要被气疯了,扬手要打人,此地那是龙台宫,这等行为乃是大不敬,簇拥上来的朝臣牢牢地拉住了赵立,好一会儿才给劝住。
“先生的仆从。”吕泽直接用剑指着了韩仓。
“你是何人?”
“我司马尚一生追随将军,愿死与将军同!”
“杨岳愿与将军共!”
等许栀再见到李贤的时候,依稀可见他已换了身官服,应该也得知了郑妃将至。
李牧深知郭开韩仓之狠毒。他的边军在井陉已经苦撑四个月,他们一起渡过深秋,一起熬过寒冬,再等上一个月,他们就能迎来初春。
“我欠他许多。”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