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不能再变,未来还有时间,那她不介意给他们制造一些新的记忆。
“项梁呢?”
阿枝沉道:“公主当日在王宫与项梁有盟之论……项梁拿着公主给他的东西力辨项燕之德,数月之间竟让楚军合力。项梁因此本对公主之行很是肯定,然而自从其兄项渠死后,项梁忽然就换了态度……”
“项梁可能以为项渠一家皆死于我们之手。”许栀将酒塞再次扭开:“再给陈平和张良几日吧。若项羽之事不能办成,那我们试一试别的办法。”
她知道陈平去了楚军中办事,但不知道她为何提及张良,不由得诧异。
阿枝见小公主不假思索地举起觞杯,将那菊花酒一饮而尽。
许栀单手撑着脸,闷闷地笑,一字一句对她道:“他走了,大概不会再回来。”
“公主。”
许栀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阿枝,你在邯郸就提醒过我,是我咎由自取。”
菊花酿的酒是楚国秋日的特产,没有秦国的西凤酒醉人。
“公主。”阿枝低下身,“这不是您的错。”
“……可有关他的秉性,他的一切,一早我就知道。我以为我能糊里糊涂的过完这辈子,没想到短短七年,便显露出了错误。”
“我企图能用逻辑的判断来证明张良不会报复我。但事实让我不能说服自己。”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的大概就是许栀和沈枝这一类人。
她递出巾帕,“张良先生离开的原因,或许是不舍得伤害公主。”
阿枝顿时想起三日前收到的一封信——署名是【鸿至子】,她瞬间警惕起来,赶紧将此事讲给了她。
“蕲县之南?”这是项燕自刎之地。
“是。公主,说不定张良先生是被鸿至子挟持。卢衡对他老师应该了解,公主不如一问。”
听罢良久,许栀不由得失笑。
她终于找到时间看完四处乱传的檄文。
这些竹简上全部的文字,不太像是出自昭蓉之字句。
知道她和张良实际关系的没有几个人。
正在灭楚关键,张良恰好离开。
夜色更暗上几分。
许栀抚平袖口绣纹的褶皱,眼神凌厉。
“范增没有目的,最是麻烦。他过去能拿着巨鹿剑引得列国侠士奔走,如今便用谋乱之举体悟快乐。”
“父王说得对。这种唯恐天下不乱之人,就不该让他活着。”
——
泛着水光的湖面将很多杂草都席卷在了底下。
许多人通常在某个节点做出惊人的举止。
这些突转的黑点爆发之快,影响之深,超出预期,不在所有人的预判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