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大夏皇宫。
天启帝李景此刻正端坐在御书房中,面前摆着几盘花生米之类的下酒菜。
在他对面,坐着的乃是秦松林与张卿尘,此外还有一人的身影。
此时秦松林正旁若无人地拿着酒杯一口闷,时不时还扒拉两下花生米。
“那臭小子别的不行,酿出来的酒,竟然出奇地不错!”
吃了几口花生米后,秦松林的筷子直接被张卿尘掐断。
“吃什么吃,陛下面前别失了礼数。”
张卿尘带着几分歉意,看向李景,心头有些疑惑。
“不知陛下这次秘密召见我等,是为了什么事?”
“怎么,你们还与朕多礼做什么?”
李景摆了摆手,又拿了双筷子让秦松林继续,随后沉声道:“今天召你们来,朕想说件事。”
“派去收回辽国边境七城的使者,按理说来已经在返回的路上了,可沿路的所有驿站都没传来使者返回的消息。”
“所以………朕怀疑,是辽国的人将他扣下,甚至是杀了。”
秦松林停下动作,脸上多出了几分冷意。
他双拳紧握。
“看来,辽国这是准备一直拖着,甚至于根本就没想着履行之前的赌约,来归还边境七城。”
“陛下,要末将暗中派人前往边境联系兵马,做好作战准备?”
“辽国现在虽然兵锋强盛,但大夏边卒如果能有比连弩更厉害的武器,就算是强行夺下七城也不在话下!”
秦松林的话音落下,在一边的张卿尘连忙摇了摇头。
朝堂上的文官大多都是保守派,不愿意进行对外战争,他们每人无时不刻都在盘算着自己的那点利益。
如果一旦点燃战火,那些此前被文官士绅集团压制的武官将门将崛起,说不得就能翻身将士绅集团踩在脚下。
除非,真的到了决定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不然那些文官士绅绝对不会同意打仗。
而且……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
绝大多数文官,甚至是左相林师甫,他们都在畏惧秦松林!
林师甫绝不会让秦松林回到边境带兵
,执掌整个边境的数十万大夏劲卒!
“林师甫那老东西,怎么可能让你回边境带兵!”
果不其然,此刻的李景苦笑着开口。
“他怕你,怕地要死,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在如今会选择离开京城这个权力中心?”
“他是要借机将你困在京城!”
“若是你要去了边境,这个老东西怕不是就要回来和朕拼个鱼死网破了!”
“不过,此仗必须得打,不然我大夏国威何在?”
说到这,李景思忖了一阵子。
“你暗中派人去边境让他们做好准备,随时待命,不过……到时候带兵打仗的不能是你。”
“你们觉得……让秦峰这小子去怎么样?”
话音刚落,秦松林、张卿尘都猛地站起身来。
“不行,陛下,末将就这一个儿子!”
“陛下,妾身的孩子根本就没上过战场,只怕是会丢了大夏颜面,还请陛下三思!”
坐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张太后却是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让秦峰去带领大夏边卒,既不会越过文官的底线,又不会引起大夏边卒哗变。
这是一手妙棋。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秦峰这小子确实没有作战的经验,有可能会让武官将门的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
对于秦松林等人的反应,李景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呵呵一笑,转过了话题。
“那就先不说这件事,对了,天牢的刑官已经把卞宏的底细逼供出来了。”
“东来赌坊的卞宏,就是九州商会的人,只不过是最外围的那些!”
“之前李成宇他们被绑去东来赌坊的当日,有人阻挠禁卫军的调遣,看来那人也是九州商会埋在京城的暗子。”
“这人身份不低,连弩泄密、围杀秦峰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秦松林眼中已经是怒意冲天!
他咬牙切齿道:“九州商会的杂碎这么肆意妄为,陛下,末将这就暗中命人调查,一定将那个狗东西找出来!”
“敢动我儿子,老子让他下了地狱都不得安生!”
如今的九州商会就连大夏也深受其管控,实在是没办法暴
力抹除,若非如此,秦松林现在就已经带人将九州商会明面上所有据点都屠个干净!
李景笑着道:“朕也派了人,看看谁的人先查出来!”
就在这时,御书房门口突然想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几人心中都有些疑惑:谁这个时候来觐见李景?
“陛下,御史中丞边全求见。”
边全?
李景摸了摸下巴。
“边全来见朕,啧,御史台的栾胜元和炳尧关系紧密,今天又是秦峰和炳尧一起治理流民的日子。”
“看来是栾胜元想到法子攻讦秦峰了,只不过边全一向中立,两不相粘,他帮栾胜元递话做什么?”
他带着几分好奇心,对外喊道:“让边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