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练赶忙回答道:“回皇上和娘娘的话,奴婢确实只是与碧儿相识罢了。见到她孤身一人在这深宫内院之中,无依无靠的,实在可怜得很,所以奴婢才会时常过去关怀一二。”
弘历皱起眉头,紧接着追问道:“那么,碧儿让小桂子去买的药所用的银子,可是你出的?”
素练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是的,皇上。奴婢每月所得的月例银子比碧儿要多一些。那日偶然瞧见碧儿病重得厉害,心中着实不忍,便拿出些许银子给她拿去买药治病了。”
魏嬿婉微微眯起双眼,继续发问道:“那这药方又是从何而来呢?”
素练稍稍迟疑了一下,而后如实答道:“回娴妃娘娘,这药方是奴婢托人在太医院找大夫开的。”
这时,魏嬿婉开口说道:“哦?想必你所托之人便是那位新来不久的李太医吧。”
素练心头一紧,但还是硬着头皮回道:“正是。”
弘历大手一挥,高声吩咐道:“来人啊!速速传李太医前来觐见。”
不多时,李太医匆匆赶来,跪地行礼道:“微臣拜见皇上、皇后娘娘、娴妃娘娘。”
魏嬿婉抬眼看向李太医,语气严肃地问道:“李太医,本嫔手中这幅方子,不知你可有印象?究竟是何时开具的?”
李太医接过方子仔细端详片刻后,拱手回话道:“启禀娘娘,这幅方子乃是三个月前所写。”
魏嬿婉冷笑一声,转头看向素练,质问道:“碧儿前几日方才得病,而你这药方却是三个月前就已开好。难不成素练姑姑竟还有未卜先知之能,可以预知后事不成?”
素练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一层细汗,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这兴许是李太医记错了”
李太医闻言,连忙摇头否认道:“皇上、娘娘明鉴啊!微臣到太医院任职不过短短数月时间,每一张开出的方子微臣都是牢记于心,绝不可能记错的呀!”
素练那原本还算清秀的面庞此刻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就在此时,李玉神色匆匆地赶来禀报:“皇上,奴才刚去素练房中搜查,在枕头下发现了这个东西。”
说着,他双手恭敬地呈上一块小小的、微微泛红的物体。
弘历见状,眉头微皱,目光紧盯着那块物体,然后转头对身旁的李太医说道:“李太医,你来瞧瞧这究竟是什么。”
李太医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小块物体,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好一会儿。
过了片刻,他才恭声回复道:“回皇上,经微臣查看,此物乃是琥珀无疑。此琥珀质地纯净,色泽微红,乃上等佳品。琥珀在医理中常被用作药材,具有安惊定神、活血化淤等功效。”
弘历听闻此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紧接着追问道:“那若是孕妇服用此物又当如何呢?”
李太医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即回答道:“回皇上,如果孕妇服用了琥珀,可能会导致胎儿在腹中躁动不安,情况严重者甚至有可能引发胎动流产。”
弘历一听这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放肆!简直胆大包天!”
随着这一声怒吼,在场众人皆吓得面色大变,纷纷扑通跪地,齐声高呼:“皇上息怒,请皇上保重龙体啊!”
富察琅嬅眼见弘历如此动怒,心中也是一惊,但还是强自镇定下来,开口劝道:“皇上息怒,还请先查明真相。这素练房中怎会无端出现这种东西?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借此物来栽赃陷害于她?”
一旁的魏嬿婉却毫不示弱地反驳道:“皇后娘娘此言差矣!事实俱在,岂容抵赖?这琥珀正是素练指使碧儿出宫去购买的药材中的一味!当时碧儿托付小桂子将其购回后,便立刻交予了素练。而后,素练更是亲自将其研磨成粉,并吩咐碧儿趁人不备时悄悄加入到海贵人的膳食当中!”
听到这里,富察琅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瞪着魏嬿婉厉声道:“娴妃,你休要在此信口胡诌!仅仅凭着她二人平日里关系要好,便能断定素练与此事有关联吗?凡事都需讲证据,不可随意诬陷!”
“皇后娘娘若是觉得这些证据还不够,那不妨再看看这个。”魏嬿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话音刚落,只见惢心双手捧着一方帕子和几件绣品,缓缓走上前来。这些绣品看上去有些陈旧,但上面精美的刺绣依然清晰可见。
众人的目光都被这方帕子吸引了过去,这正是那日如懿在延禧宫中捡到的帕子。
魏嬿婉接着说道:“皇后娘娘可曾还记得这个帕子?当初秦立在翊坤宫中搜出一条一模一样的,而当时因为此物春蝉说是她所有,所以大家便由此断定当日闯入延禧宫之人乃是春蝉。然而,皇上请看,将这帕子与碧儿宫中的物件刺绣细细比对一番,不难发现,此物其实是出自碧儿之手!”
碧儿听到这里时,面庞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如同一张白纸般煞白。她惊恐万分地转过头去,目光直直地投向站在一旁的素练。然而,让她感到绝望的是,此刻的素练竟然也低垂着头颅,根本不敢与她对视。碧儿的心猛地一沉,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