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的毛骧等了半晌,还没有等到朱肃发话,心中也有些迟疑了。
这就完了?
朱肃半天没有听见毛骧说告退,有些不耐烦地重新睁开眼睛;
“你还站在哪儿干嘛呢?”
“等着我请你吃饭啊?”
毛骧这才反应过来,赶忙练练对着朱肃拱手;
“卑职告退。”
一直到了周王府门口的时候,毛骧这才反应过来、
“我这就出来了?”
甚至一直到了这会儿,毛骧的心目之中,仍然有着几分难以置信。
周王殿下竟然能这么宽容的吗?
京城之中那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做成,竟然就真允许我去江南了?
当然,要是让朱肃知道了这会儿的毛骧的内心的想法的话,肯定会说这纯纯是对他的污蔑。
毕竟前面的时候,在他进入天牢之中的那段时间之中,顾锦山他们一着急之下,那可是犯了大错的。
毕竟要不是他们当初的动作太大,导致了京城之中有不少商人看到了大明宝钞之中藏着的商机的话,现在也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可是这种事情,毕竟也是事出有因嘛。
朱肃又不是神,也只能是简单地制定一个计划,而后再根据这个计划在
执行之中出现的各种问题去慢慢修正。
因此在顾锦山这次的失误之中,朱肃甚至多余连一句话都没有提过,就已经让顾锦山轻松过关了。
毕竟这位现在也算是自己的嫡系嘛。、
而上一次之所以对着毛骧发了火,纯粹就是因为当时的毛骧迟疑了。
若是锦衣卫能够和顾锦山相互配合的话,别的事情不敢保证,但是现在的京城之中的局势,绝对会比现在要好上不少。
当然,最后肯定会加上一句不怎么要脸的话,我可真的是个体恤下属的好领导啊。
京城之中的这些变化自然是被百姓们看在眼中的。
只不过小老百姓们,除了一些因为商人们离开而导致自己失业的家伙之外,其他人也只不过是把这件事儿当成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说一说也就行了,还真没有把这种事儿当成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来应对。
毕竟对于这些经历了残暴的元人,经历了元末诸多纷争的百姓们,对于现在的生活已经相当满意了。
可是这些人之中绝对不包括甲子。
当初因为加深的一封信,虽然甲子在京城之中的心血几乎都被毁于一旦了。
甲子自然也
很心痛啊,毕竟这可是自己许多年的心血啊。
等到随后接到了从杭州沿岸传来的消息之后,甲子这才知道,最早给自己传信说是出了叛徒的甲申,竟然才是那个真正的叛徒。
可是你说要因为这么点事情,就让甲子放弃了为张士诚报仇?
那倒是不至于。
虽说是自己的心血被毁了,但是好在这些年之中甲子的心血不止这一块。
更何况,大部分对于张士诚忠心耿耿的余部都还在京城之中呢,就算是大明想要将这些人剿灭也不是什么张张嘴就行的事情啊。
更何况,当年江南的商人们可是很支持张士诚的。
虽说如今张士诚的余部已经没有了那么强的号召力吧,但是想要召集些大商人们还是不成问题的。
什么?
他们现在就想做个良民怎么办?
不好意思,当年的这些商人们与张士诚的手下勾结,可是都有证据的。
至少就现在甲子手中的这些证据,要是都交给了大明朝廷,至少这些商人们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这会儿在看到了京城之中有大批量的商人们离开京城之后,甲子虽然并不知道这里面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但是有一点却
是毋庸置疑的。
现在的大明朝廷,是真的不受商人们欢迎啊。
虽说想要靠着一群商人们的支持来推翻大明这种事儿不太现实。
但是在拥有了商人们的支持之后,靠着这些人来给来给大明的朝廷制造一些小麻烦却不是什么很为难的事情。
也就是在这天晚上的时候,甲子不经意间转悠到了京城之中的一座尚且算是繁华的绸缎庄之中。
已经在拆卸门板,准备封门的伙计看到了甲子之后,迟疑着说道:
“客官,我们这里都已经要关门了,不如您明天早上来?”
甲子摆了摆手,示意让伙计继续忙自己的,淡然笑着说道:“放心,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是你们掌柜的朋友,约定了这会儿要来和他见面的。”
看着带着一身儒雅气息的甲子,伙计倒是没有丝毫的怀疑,只是抬手指了指楼上,对着甲子说道:
“我们掌柜这会儿还在和掌柜对账呢,应该就在楼上。”
甲子对着伙计道了声谢,这才向着楼梯方向上走去。
等到了楼上的时候,听到了脚步声的几个人迟疑地转头看着甲子。
绸缎庄中的掌柜迟疑地看着甲子,有些拿不准眼前这
人的身份:
“您是?”
看着坐在大桌子前,手中拿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