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饭桌上,一个是让他签下合同的人,一个是他履行“合约义务”的对象,而让他签合同的不告诉“履行对象”合约的存在,“履行对象”又以为自己瞒得很好故意在贺博远眼皮底下找刺激。
这对父子恐怕是天底下最滑稽的父子。
他是这荒唐闹剧中一个道具。
没错,就是道具。
贺博远用他来刺激贺焱、引导贺焱;贺焱呢,想反抗贺博远又不敢反抗,想获得贺博远认同又得不到贺博远认同,所以悄悄养着他,悄悄地用这种方式抵抗贺博远的权威。
林烁不疾不徐地把饭吃完。
贺博远也吃完了。他看了眼还在埋头吃饭的贺焱,对林烁说:“出去走走。”
贺焱一激灵,想扔下碗筷跟他们一块去,又被贺博远一个眼神看得不敢动弹。
他只能默默地看着林烁和贺博远走了出去。
林烁静默地跟在贺博远身后。
走出一段路,周围都静悄悄的。因为贺焱已经包场,所以滑雪场里几乎没有半个人影。天色渐渐暗了,一盏一盏的灯绕着滑雪场亮了起来,照亮了莹白的雪地。
贺博远听不到林烁开口,问了一句:“哑巴了?”
林烁闷声说:“我不知道贺先生想听什么。”
贺博远说:“什么时候开始,你说话得看别人想听什么了?”
林烁怔了怔。
过了好一会儿,林烁说:“是您教我的。”他仰头看着贺博远,“所以是从您教会我的时候开始。”
贺博远转头看向林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