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涵儿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放在秦远手边。
接着，她歪着头望向他面前的纸张，眼中满是好奇：“大人，您画的这是个啥玩意儿呢？”
纸上的图案并非一个完整的物品，而是一些散落的零件。在没拼凑起来时，涵儿也摸不着头脑这是个啥。
“这可是为了国家和百姓的好东西哦。”
“为国为民的好东西？”
“涵儿，你想想，要是耕地的时候，本来要两头牛拉犁，现在变成一头牛就能干完，这意味着啥？”
“这意味着……”
涵儿的眼神猛地一亮，连声音里都带上了点颤。
“同样时间，同样的牛，耕的地能多一倍。”
“那你说，这算不算得上是为国为民的好东西？”秦远嘴角微微上扬。
涵儿迅速冷静下来：“大人，就您纸上画的这些，真能做到这样？”
“光看图纸不行，那这个呢？”
秦远从一堆纸里挑出一张，摆到了涵儿跟前。
这张图上的是拆解状态，显然组装起来就是另一番景象。
“这……是犁吗？”涵儿满脸困惑。
作为赵蕊的贴身丫鬟，很多事情她都要
经手，庄园里的犁她自然见识过。
“可这犁……平常不是直的吗？为啥这里要弄弯？还有……”
涵儿指着犁板和下边加装的部分问道：“这些地方又是干啥用的？”
“这里是犁板，它越往下的部分越薄。往前推犁板，犁尖就会深入土里，适合深翻；往后拉，犁尖就会上翘，适合浅耕。这样就能适应不同的耕作需求了。”
“我还改进了犁壁，把犁壁做成圆的，可以边翻土边把土推向两边，减少了往前的阻力，同时还能把土块翻过来，抑制杂草生长。”
秦远解释着，望着眼前的设计图，这便是犁具史上的一大创新——曲辕犁。
一种能极大提升劳动效率的犁具。
“但是，就靠这个，真能让一头牛完成耕作？”涵儿的小脸写满了疑问，毕竟她不是行家，一时半会看不出门道。
“等明天做出实物来，你就清楚了。”秦远自信地笑着。
这可是汇聚了无数古代匠人心血的成果，怎会有错？
“涵儿懂了。”
涵儿微微俯身，但心里还是存有疑问。
“哎呀！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
“好
的，涵儿伺候少爷就寝。”
……
“驸马爷。”
次日清晨，许谦就带着工匠们在外头等候。
“许老，这么早就过来了呀？”
秦远揉了揉额头。
实话说，他还在梦乡时就被涵儿唤醒，说许谦他们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受了驸马爷这么多恩惠，我们巴不得早点能帮上忙呢。”许老笑着说。
“涵儿，去把我昨天画的那些图纸拿来。”秦远吩咐道。
“是。”
涵儿点点头，转身回房。
很快，她抱着一叠纸张回来了。
“这是什么？”
许老看着这叠纸，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
“哦，我想尽量弄得清楚些，所以画得多了一些，许老您先瞧瞧。”
秦远把画着不同零件的图纸分别交给不同的工匠。
其中，那张展示完整曲辕犁的图纸自然交到了许老手中。
“犁杖？”
许谦立刻注意到图纸上的犁杖与其它部分的不同：“犁辕部分竟然是弯曲的？可这样做是为何呢……”
不过不同的是，许谦终究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艺人。
一番深思熟虑后，他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门道。
“哎呀！曲辕犁！现在咱们用的犁杖都是直的，大约九尺长，能抵到牛的肩膀，为了平衡只能用两头牛拉。”
许老越说越激动：“但这个曲辕犁按图纸看只有七尺左右，只到牛的后部，这意味着以后一头牛就能拉动了！”
“真有这么神奇？”
涵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昨日她虽已见过这图纸，却未觉得有何特别。
“驸马爷真是文曲星下凡啊！这图纸，简直是巧夺天工！”许谦因太过兴奋，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涵儿见许老这副模样，转头望向秦远。
斑驳阳光洒在秦远英俊的侧脸上，嘴角那抹自信的微笑格外醒目。
新茶、火炕、美酒，还有传闻中老爷只消一句话，就能让朝中世家大出血。
如今又弄出这样利国利民的工具。
一时间，她看得愣住了。
许谦再次凝视着眼前的图纸。
他感到手中这份图纸重如千金。不，是无价之宝！
“呼~”
许谦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气息。
他向秦远深深鞠躬行礼：“驸马爷，老朽能麻烦您一件事吗？”
“许老快请起。”
秦远连忙
上前扶起许谦：“不知许老所言何事？”
“就是这犁杖，驸马爷能否交给我来做。老朽只需三天。不，两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