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郑元忠脸色难看,狠狠地瞪了秦远一眼,但他心里明白,眼下自己拿秦远没什么办法。
“你给我记着!”撂下这么一句狠话后,郑元忠转身离开了。
秦远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他和郑元忠之间,若有机会,绝对会把对方往绝路上逼的,现在不过是瞪一眼、说句狠话,对他来说,不过是小意思。
这时,仆人们已经在众人面前搭好了桌椅,侍女们也走来,端上了茶水点心,自然还有酒。
所谓的踏青,就是给这些正值青春的年轻人提供一个互相接触的机会。
现场的人,大多已经三三两两地和熟悉的朋友坐到了一起。
至于秦远。
独自一人坐在桌前。
在座的这些青年才俊,他几乎都不熟悉,唯独熟悉的赵弘太子。
秦远转头望向一旁,作为踏青活动的主办者兼身份尊贵的赵弘,自然是被人群团团包围。
赵弘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侧头,眼神里闪过一抹歉意。
秦远笑着举起手中的茶杯,权当打了声招呼,随后便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糕点上。
别人不来打扰,他倒也乐得清静。
这
段时间,一直在忙于茶楼后续的事情,难得有如此放松的时刻。
不过,即便是片刻的宁静,有时也会有人前来打破。
“这不是驸马爷秦远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寂寞地喝酒呢?难道是觉得在场的各位,都配不上与你共饮吗?”
一句阴阳怪气的话,直接把矛头指向了秦远。
秦远微蹙眉头,放下手中的茶杯,转头看去。
看模样,此人约莫二十五六岁上下。
五官略显尖锐,细长的眼睛微眯,眼神中夹带着一丝阴冷。
“您是?”秦远侧头打量了一番,确认并不认识。
“你!”
这话让对面的男子喉咙一哽,脸色更加难看了。
“去年殿试的榜眼,王弘化。只能感叹不愧是驸马爷吗?同为榜眼的我,竟然入不了您的法眼?”
这一见面就戴高帽的做法,让秦远不由皱眉。
但此时此景,他心情还算不错,并不想与眼前人过多纠缠。
便漫不经心地回答:“原来是去年的榜眼,失敬失敬。”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那随意的态度让王弘化的表情变化莫测,最终脸涨得通红,放在身旁的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紧。
还是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就像当初殿试时一样。
明明只是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普通人,不就是中了个状元嘛!就这样对谁都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若是秦远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定会大呼冤枉。
原主的所作所为,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秦驸马确实是个大能人,打从大乾王朝开国以来,他是最年轻的状元,记不住我们也情有可原。”正说着,远处又飘来一道带刺的声音。
秦远抬头望去,见一名青年走来,对着他拱手行礼:“在下探花孔贤,秦驸马连王兄台都不放在眼里,想必我这区区探花,您更是看不上啰?”
这一连串阴阳怪气的话,即便是秦远,也不禁微微蹙眉。
他这副不在意的态度,难不成在对方眼里,倒成了软弱的表现?
既然是对方先挑事儿,那他也就不客气了。
想到这儿,他手里把玩着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如果二位也能高中状元,我这位驸马自然会记住二位的。”
这话一出,对面二人顿时语塞。
当年秦远独占鳌头,给众多书生带来的压力,可不是随口说说那么简
单。
“哼!”
王弘化冷哼一声:“既然如此,今日春游,琴声美酒皆备,唯独少了诗词添彩。”
“秦驸马作为状元郎,在这良辰美景之下,何不吟诗一首,也让咱这些不入您眼的人,得以瞻仰一番呢。”
说这话时,他故意在“不入您眼”四个字上加了重音。
对此,
秦远挑了挑眉,审视着眼前的二人。
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毕竟,原主可是力挫群雄,同期的学子无人能及,现在这俩人却跑来请他作诗……
总不至于有人自讨没趣,主动上门受辱吧?
他这思索的模样,自然被对面二人尽收眼底。
“怎么,难道成了驸马之后,见识了权贵之家的奢华,一身学问都忘到九霄云外了?”王弘化眯起眼,话语中满是讽刺。
其实,王弘化得了榜眼之后,就请求外放做官,只为避开秦远。
前阵子因故回京,听说秦远因太过正直得罪了丞相,被迫娶了公主后便一蹶不振。
如今看到秦远这幅样子,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
普通人终究是普通人,就算当了状元又如何?
“噗~”
秦远失笑出声
,轻轻抿了口茶,悠悠道:“怎么,你说作诗我就得作?你以为你是谁?”
“难道秦驸马是害怕了?”王弘化试图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