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繁华,往来商贾云集。
其中大部分比较重的货物都是通过水路进京的。
李奉夫妻两个从来没来过帝都,站在船头看着巍峨的城墙感慨不已。
李簌则低声向父母介绍帝都的风土人情。
就在这时,船身忽然一晃,李簌母亲正扶着船栏杆探头往外看,这一晃,差点让她从船上掉下去。
好在李奉和李簌父女两个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尽管这样,李簌母亲也吓得花容失色,脸色惨白。
船老大赶紧从船舱里出来给李簌赔罪,道:“不知哪个不知死活的,撞了我们船尾。吓着夫人了,真是不好意思。”
秦远和涵儿在船舱里,也被这一晃吓了一跳。
这时一个船夫从后面急急跑过来,对船老大道:“老大,不好了,后面的船让我们靠边些,让他们的船先过。”
船老大一听怒道:“凭什么让他们先过?让他们老实等着!”
船夫跑到后面,又跑回来,道:“老大,那船是王记布庄的。”
船老大本来还一脸怒容,一听到是王记布庄的,顿时变了脸色,向李奉道:“李老爷,王记布庄是陵西王氏的产业。您看,您要是不着急
进城的话,咱们是不是靠边上等一等,让他们先过去。”
李奉正要开口,刚从船舱里出来的涵儿抢话道:“什么陵西王氏,这里是帝都,我们老爷是驸马。你,去告诉他们,秦驸马在这艘船上,让他们老老实实等着。”
船夫看了看船老大,见船老大点头,赶紧跑向后面。
李簌见母亲脸色不大好,应该是刚才吓着了,便道:“秦公子,我母亲刚才吓着了,我送她回船舱休息,失陪了。”
秦远关切道:“伯母没事吧?”
李簌母亲笑道:“只是吓了一跳,没有大碍,多谢秦公子的关心。”
待李簌走了,李奉蹙眉道:“帝都的人都这么不讲道理吗?直接撞船。”
秦远苦笑道:“倒也不是,帝都的人大多数都是讲道理的,只是部分人喜欢仗势欺人。”
两人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有人大声道:“什么秦驸马?不过是皇家的赘婿,还真把自己当皇亲国戚了?”
“你知道我们船上这批货是谁着急要的吗?是内府采购的!若是耽误了货送到内府,你们那什么狗屁驸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涵儿听到这里立刻炸了,怒道:“老爷
我过去看看。”
秦远怕涵儿闹出大事来,慌忙对李奉拱手道:“秦某失陪。”
李奉惊得目瞪口呆,赶紧道:“秦公子请。”
看着秦远和涵儿远去的身影,李奉心想幸好自己跟着女儿来了,不然这里的局面她一个女儿家如何能应付。
涵儿来到船尾,只见后面紧跟着一艘大船,船身比自己这艘足足大了一倍,上面绑满了货物。
几个男子站在船头,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穿着青衫,头束玉冠,与其说是商人,倒不如说更像文士。
“刚才是谁骂我家老爷?”涵儿望着几人,怒声道。
为首的男子见涵儿年轻貌美,笑道:“敢问姑娘是谁家的?”
涵儿觉察到这男人眼神不怀好意,恶声道:“公主府,你又是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
男人听到涵儿骂自己,非但没生气,还觉得有趣,拱手道:“陵西王氏王弘发。原来是公主府的侍女,怪不得模样这么出众。”
听到王弘发这话,涵儿脸上又显出怒意。
这时秦远赶了过来拉住涵儿,望着王弘发道:“王氏的分家现在也能打着陵西王氏的名头欺负人了吗?”
陵西王氏人口
众多,但是很多年前就定下了规矩,嫡系一脉读书做官,而分家则经商买地。
所以作为嫡系一支的王弘发读书参加科举,而出身旁支的王弘发只能经商。
王弘发自小最不喜欢别人提起他王氏分家的身份。
同样是王氏先祖的子孙,就因为没有生在嫡系,所以他就不能参加科举,这让青年时的王弘发相当不满。
后来他被家中长辈制服,便来帝都接手了王记布庄。
因他善于经营又长袖善舞,王记布庄在帝都大放异彩,不但规模扩大了,还成了内府供货商。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状元郎啊,失敬失敬。”王弘发阴阳怪气道。
秦远不想和他纠缠,道:“论身份,我是当朝驸马,而你不过是个草头百姓,论爵位,我是南平子爵。这艘船有我在,便算是半个官船,你以民撞官,便是不敬。若是我到衙门告你一状,说不准你还能挨上几杖。”
王弘发心知秦远说得对,皮笑肉不笑地请罪道:“小人没读过什么书,不知道这些大道理,今日听状元郎一提,才知自己错了。小人在这里给大人赔罪了。”
秦远冷哼一声,拉起涵儿的手
就往回走。
涵儿道:“老爷,这人真可恶!”
秦远笑道:“咱们马上就要到家了,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
涵儿一想到马上能见到公主,立刻把王弘发抛在了脑后。
看着秦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