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笑道:“娘子难道没听说过爱江山不爱美人这句话吗?秦某只求能和娘子白首到老,什么仕途前程,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秦某不屑。”
赵蕊听了,抿唇笑道:“以夫君您的口才,要是愿意拍马屁,定然是能在仕途上有一番作为的。”
秦远哈哈大笑,抓着赵蕊的手,道:“只求娘子知道秦某这番心意才好。”
赵蕊粉面含春,低声道:“我自然明白。”
两人经过这番交心,只觉彼此间比往日更亲密了。
皇城。
内府负责采购布料的孙公公正冷着脸对王弘发道:“王公子,这批布可来迟了。如今正是换季的时候,宫里各处都要赶制新衣服,你可知差点误了陛下及诸位娘娘的衣服?”
王弘发笑着上前从怀里掏出五张银票塞给孙公公,低声道:“来帝都的船实在太多了,我们的船在帝都城外被人拦住了,那人不肯让道,我们没办法,便进来的迟了。”
孙公公收了钱,脸色顿时和缓了下来,道:“你们是为内府送货的,谁敢拦你们的船?活腻味了?”
王弘发忙道:“孙管事慎言,此人身份不同寻常,不是咱们能得罪的
。还是不说为好。”
孙公公神情一凛,道:“是宫里其他娘娘家里的船?”
王弘发摇摇头道:“非也。”
孙公公又道:“那是哪位皇子的船?”
王弘发又摇头道:“非也。”
孙公公又连猜了几个朝廷重臣,都被王弘发否定了。
王弘发越是这样神秘,孙公公越是好奇,最后急了,道:“算了,我也不猜了,王公子你就老实说吧,是谁家的船?”
王弘发眼见孙公公的火气有些被挑起来了,笑道:“是秦驸马的船。”
孙公公一愣,道:“哪个秦驸马?”
秦远在帝都虽声名显赫,但是本身无权无势,所以在宫里这种眼睛只盯着权力的地方,没人在意他。
王弘发赶紧道:“是四公主的驸马,上一科的状元郎,秦远。”
孙公公听完,扑哧一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他啊。当时四公主可在船上?”
王弘发摇摇头道:“不在。”
孙公公笑道:“既然四公主不在,他一个驸马有什么可怕的?”
当下王弘发添油加醋地把当时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着重说明,自己报上了内府孙公公的大名,但是秦驸马
依旧不为所动。
王弘发故意用难以启齿的口吻道:“当时我们着急进城,还报了孙公公您的大名,谁知秦驸马不但不让,反而……反而……”
孙公公一听就察觉出不对,冷声道:“反而什么?”
王弘发为难道:“话有些难听……孙公公您还是不要听了……”
“说!”听王弘发这么一激,孙公公勃然大怒喝道。
王弘发赶紧装作害怕的样子,道:“秦驸马说您不过是宫里一个奴才,他可是皇亲国戚……”
“狗屁的皇亲国戚!”孙公公怒声骂道:“一个皇家的赘婿,一个公主的玩物,什么东西!”
王弘发见状赶紧反过来劝孙公公道:“此人眼下正得公主的宠爱,仗着公主的权势在帝都目中无人惯了。孙公公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这种跳梁小丑一般见识。”
孙公公阴恻恻地道:“秦远居然敢如此诋毁我,不出这口恶气,我这四十年的苦算是白受了。”
王弘发见孙公公彻底上了当,心里暗喜,嘴上却是添油加醋地看着像是在劝,实际上是在拱火。
人在家中坐的秦远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无缘无故得罪了宫里内府
的一位管事太监。
回京之后,他先去茶楼看了看,眼下茶楼已经完全步入了正轨,加上太子赵弘的关照,帝都上下没人敢在观云楼闹事。
如此过了三日,秦远对赵蕊道:“我既然答应了李家家主,要帮他们在帝都开一个江南李氏布庄,自然要办到。”
赵蕊点头道:“李小姐在临安县帮了夫君,她们一家既然来了帝都,咱们理应上门致谢。”
说完她对涵儿道:“给李家送个帖子,就说下午我和夫君要去府上拜会。”
秦远一愣,道:“娘子也要去?”
赵蕊唇角勾起,道:“怎么?我不方便见那位李小姐?”
秦远忙摇头道:“不是不是……娘子贵为公主,我怕他们家惶恐。”
赵蕊嗔道:“难道在夫君眼里,我赵蕊是个端着身份的人吗?”
秦远连声道不是,心想现在自己越说越错,便干脆闭口不言。
到了下午,秦远和赵蕊乘车一路到了李家在帝都置办的宅子。
这宅子算是李氏的祖宅,当年大乾立国的时候,担心李氏在江南谋逆,所以寻了个借口,让李氏祖先在帝都住了许多年。
知道李氏的祖先离世,四海
承平,大乾的皇帝才放李氏族人回江南。
李氏虽然离开了帝都,但是这座宅子一直留有人打扫维护,所以帝都百姓都习惯称这座李家大宅。
李簌和其父母李奉夫妻进京就直接住进了这座大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