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西王氏在帝都城有两座宅院,城里的宅院占地不算大,城外的别院却是远近闻名。
只因王氏别院不但位置绝佳,而且占地极广,别院中亭台楼阁宏伟壮丽,树木山石十步一景。
所以王家家主王钧常年住在城外的别院。
王弘发来到王家别院外,向门人道:“劳烦通报一声,就说王氏布庄的王弘发求见家主。”
他虽是王氏布庄的掌柜,但是他只有管理权,王氏布庄的资产一直都紧紧地握在嫡系手里。
在王氏嫡系的眼中,王弘发他充其量是一个等级高一点的下人。
别院内,王钧正在和几个客人煮茶吟诗作赋,听到王弘发求见,觉得甚为扫兴,皱了皱眉:“引他到客厅坐一会。”
待仆人去了,几位客人很有眼色地齐声道:“既然王尚书有客人,我们几人改日再来。”
王钧惋惜地叹道:“实在对不住诸位,今日原本是我等风雅聚会,不想被俗世扰了。”
一位客人恭维都爱:“王尚书仙风道骨般的人物,只是偌大的王家和大乾朝廷都离不开王尚书。”
众人一人一句,恭维得王钧飘飘然。
送走了这几位客人,王钧来到
客厅。
王弘发赶紧起身行礼道:“侄儿弘发拜见家主。”
王钧坐在主座,道:“是布庄遇到了什么难处?”
王弘发恭敬道:“回家主,吉庆街上新开了一家李氏布庄。”
王钧没太在意,低头喝了一口丫鬟摆上的茶水,道:“李氏布庄怎么了?”
王弘发偷偷抬眼观察王钧的脸色,道:“这李氏是江南李氏。”
此言一出,王钧手上动作停住了,他把手里茶碗放下,沉吟道:“这么多年了,李氏终于要回来了?”
王弘发回道:“李家的家主还在江南,只是让李家嫡孙女来吉庆街开了布庄。”
王钧嗤笑道:“李家也真是没落了,居然让嫡系还是女人出来抛头露面。”
说完他继续喝茶,用轻松的语气道:“江南李氏早就是打断了脊骨的败家犬了,不足为惧。”
见王弘发不接话,而且似乎有话要说,王钧蹙眉道:“有什么话你尽可直说。”
当下王弘发把李氏布庄抢了大部分生意的事说了。
王钧听了很是不快,一则他生性不喜欢这些俗务,但是骨子里又贪恋权势,二则是李氏只是来了一个嫡女,就弄得王家开了多年
的布庄落了下风。
王弘发猜出了王钧的心思,慌道:“家主,并非侄儿无能,实在是李氏布庄身后有高人。”
王钧不快道:“李氏远离帝都朝政多年,和朝中大臣几乎没有什么联络,哪里有什么高人?”
王弘发道:“是四公主和驸马。有了这二人撑腰,李氏布庄在吉庆街为所欲为,就连安北县县衙都惧怕他们三分。”
王钧闻言大怒,一拍桌子骂道:“混账!这么多年过去了,李氏还是不长记性!”
王弘发趁机道:“如果再放任李氏这么仗势欺人下去,别说是我们王氏布庄了,就是吉庆街上也不知多少商户要遭殃。”
王钧沉声道:“这件事我知道,你先回去,我自有定夺。”
王弘发见好就收,躬身道:“是,侄儿告退。”
这时王钧的儿子王弘化从外面回来,正好在门口碰到了王弘发。
王弘发赶紧迎上去打招呼。
王弘化一时没认出王弘发来,待听到王弘发提起王氏布庄才想起分家的确有这么一个人。
“上次你送我的那套玉管笔我很喜欢,花了不少银子吧?”王弘化笑道。
王弘发陪笑道:“一点心意,只要
公子您喜欢就好。”
王弘化随口问道:“今日来是有事找父亲?”
王弘发想起王弘化就是因为秦远才失去了状元郎,忙道:“布庄出了些事,因为四公主的驸马秦远从中作梗……”
听到秦远的名字,王弘化的脸色顿时变了,咬牙切齿道:“是秦远?他做了什么?”
王弘发一见这情形,忙添油加醋地把李氏布庄仗着秦远的权势,欺压王氏布庄的事说了。
王弘化一听,气道:“秦远这个混账东西!”
说完他不理会王弘发,转身朝别院里去了。
王钧打发走了王弘发,正琢磨该怎么参一本秦远,就见儿子王弘化怒气冲冲走了进来。
“父亲,秦远这厮当真欺人太甚!”
听到儿子的声音,王钧抬起头,道:“你遇到王弘发了?”
王弘化道:“是啊,若非他告诉我,我都不知道秦远私底下是这般仗势欺人。”
他激动地对王钧道:“父亲,我们不能任由这样的人在帝都胡作非为。”
王钧知道儿子对秦远夺了他状元郎之位耿耿于怀,劝道:“这件事你不要出头,为父自有办法。”
王弘化哪里肯听,随意答应了几句便
出了门。
他找来一帮围着自己转的狐朋狗友,直奔吉庆街李氏布庄。
李诚见到这么一群富家公子哥来店里,以为来了个大商单,赶紧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