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夜欢愉,次日秦远照旧早早地到辋川去。
他骑着马跋山涉水在众多别院间来回奔走,眼见太阳西斜,一天将要过去了,正郁闷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道:“秦公子?”
秦远勒马回头,只见巧儿从一辆马车里探出头来,有些惊讶地望着秦远。
“巧儿?”看到巧儿秦远也有些惊讶,道:“你家小姐呢?”
他话音刚落,就见巧儿掀着车帘让开,李簌坐在马车里掩着小嘴望着秦远。
秦远下马走过去行礼道:“李小姐,好巧。”
自那晚之后,两人再没见过面,李簌骤然见到秦远有些慌张,她微微低着头,道:“秦公子是来寻友?”
秦远摇摇头,道:“不是,听说这别院里有人种甘蔗,我便来找一找。”
李簌奇怪道:“秦公子找甘蔗做什么?”
秦远笑道:“制糖,那日我不是和你说,现在卖的糖品质不好。”
李簌追问道:“那……秦公子找到了吗?”
秦远苦笑道:“这辋川的别院太多,我这般盲人摸象,不知几时能找到。实在没办法只能自己种了,只是种甘蔗需要些时日。”
巧儿笑吟吟道:“秦公子,
要不怎么说你和我们家小姐有缘呢。”
秦远没有多想,笑道:“能在这里碰到,的确有缘。对了,那天的蛋糕你们吃了吗?味道如何?”
思及蛋糕的味道,巧儿高兴道:“是巧儿吃过最好吃的糕点了!这两天巧儿和小姐还琢磨,要不要再做一次呢。”
李簌想起那晚自己失礼的模样,面颊微红,道:“那日我不胜酒力,失礼了。请秦公子不要在意。”
秦远笑道:“是我执意要做蛋糕,时间拖得太晚了。”
说完他翻身上马,道:“小姐是要回城?那我送小姐一程。”
巧儿笑道:“秦公子不找甘蔗了吗?”
秦远叹口气道:“不急于一时,明日再来找吧。”
巧儿笑吟吟道:“若是我们知道种甘蔗的别院,公子也不去看看?”
秦远一听,大喜过望道:“你们知道哪家别院种着甘蔗?”
巧儿笑嘻嘻道:“当然知道,我们就是从她家赴宴回来。”
秦远赶忙下马,作揖道:“巧儿姐姐,劳您告诉秦某。”
巧儿掩着嘴嘻嘻笑道:“秦公子,这声姐姐我可不敢当,若是想让我说也简单,公子要再为我们小姐做一次蛋糕。
”
秦远一口答应了,道:“这个容易!如果我制出新糖,一定做出比上次还好吃的蛋糕!”
巧儿还要说话,李簌忙拦住她,道:“公子不要听她的。筑成伯崔家别院后花园里边种了些,听说是筑成伯觉得此物有些像是竹子,种着作赏玩的,结果它生得粗壮,颜色紫黑,全无竹子的品相,正打算全砍了。”
秦远听到筑成伯崔家,心想这名字怎么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想了想,猛然想起,之前在赵蕊笔下见过。
筑成伯崔家和二公主驸马崔云的兴建伯崔家祖上是一个人,到了他们这一辈,能够两房都封伯,还是有些本事的。
不过不同于兴建伯,筑成伯崔怀鸣现在在工部任工部侍郎,是个正三品的官,所以筑成伯崔家兴盛,不是兴建伯能比的。
李簌道:“崔小姐今日邀了些帝都的贵女们到她家中玩乐,我也是应邀来的。”
秦远这才弄清楚,原来那位在帝都小有名气的崔小姐,是筑成伯崔家的。
“宅上如果都是女眷,我倒是不方便去了。”秦远遗憾道:“不如我明日让人递给请帖,改日再来拜访。”
李簌想要
和秦远多相处一会,便道:“如今众人都散了,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现在回去,想来崔小姐也不会在意的。”
“择日不如撞日,秦公子不如今日去看看,若是崔家别院的甘蔗合公子的心意,明日早些砍了去,免得被崔家人砍了扔了。”
秦远一听崔家人要扔这些甘蔗,忙答应了,道:“既如此,我就冒昧打扰了。”
李簌让车夫掉头回去,秦远则骑马在旁陪着。
到了崔家别院外,巧儿走下马车对门人道:“劳烦通报一声,李家小姐求见。”
那门人进去一会,崔小姐便扶着丫鬟疾步走了出来,笑道:“簌儿,是有东西落下了?”
说话间她视线扫到了旁边的秦远,愣了一下道:“秦公子?你们二位……”
李簌忙解释道:“我和秦公子刚才偶遇,得知他想要寻甘蔗,想到府上后院里种了些,便引他过来瞧一瞧。”
崔小姐用一个姐姐懂你的眼神看了李簌一眼,对秦远行礼道:“秦公子要寻甘蔗做什么?”
秦远也不隐瞒,道:“制糖。”
崔小姐一愣,秦远在她心目中是个风雅的人物,尽管她听说过秦远给皇帝献曲辕犁,
但是听到秦远说要制糖,崔小姐还是有些不能理解,这是匠人在干的活。
在帝都,世家大族喜好风雅诗词空洞之物,最不屑的就是那些劳作之辈,所以秦远提起制糖,让崔小姐倍感意外。
“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