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笑道：“不知卢掌柜方不方便先让我看看糖。”
卢掌柜再次打量一番秦远，道：“公子没有拿小人开玩笑吧？您真要买糖？”
秦远笑道：“卢掌柜是怕我没银子？”
卢掌柜摇摇头，笑道：“当然不是，以公子的衣着打扮，断不会在乎这点银子。恰恰是公子身贵，小人才想不通，公子若想吃糖，就算不去官造糖坊去买，也应该吩咐了下人来买，怎么会亲自来买呢？”
秦远笑道：“这个说来话长……卢掌柜还是先领我看看糖吧，若是合意，我可以将你们今日产的糖都买了。”
卢掌柜闻言大喜，道：“还没问公子贵姓？”
秦远笑着拱手道：“秦。”
卢掌柜对帝都各世家门清，其中没有什么显赫姓秦的，当下便知道秦远多半出身一般，因此对秦远少了几分恭敬。
他让手下伙计把秦远的马牵到一旁的树下，领着秦远从侧门走进了作坊后院。
走进后院，空气中弥漫的甜糖味道更胜，浓郁无比。
院子旁边摆着五个架子，每个架子分四层，每层摆满了晾制的红糖块。
卢掌柜对秦远介绍道：“这个架子上的糖都是上等糖
，公子要不要尝一尝？”
见秦远点头，卢掌柜随手从旁边拿起一个小铁铲，敲下一块拇指大小的糖块，递给秦远道：“公子尝一尝。”
秦远放进嘴里嚼了两口，甜度自然比不上他制出来的白糖，而且或许火候没掌握好，有些微微的焦味。
见秦远吃完，卢掌柜笑道：“公子觉得如何？”
秦远点点头，笑道：“不错。”
卢掌柜有些得意道：“不是小人自夸，我家自祖父那一辈起就开始制糖，这么多年下来，不说在这甜水巷，就是整个帝都，都是小有名气的。”
秦远问道：“贵坊制糖是用甘蔗还是甜菜？”
卢掌柜没有多想，回道：“北方甘蔗难种，从南方运来又太贵，所以我们都是用的甜菜……”
话说到这里，他用奇怪的视线打量秦远，道：“秦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秦远笑道：“只是见过甘蔗，很难想象能从那里面炼制出这些糖来，觉得好奇罢了。”
卢掌柜心下顿时释然了，心想不过是贵公子心里好奇，便道：“其实也容易，只是有关熬煮的时间和火候，各家各有不同，出来的成品自然味道差了很多。”
秦远
不再多问，他又尝了尝中等糖和下等糖。
中等糖还勉强可以入口，下等糖便没有多少甜味了，但即便如此，一两银子一斤依旧是供不应求。
待秦远将三等糖都品尝完了，卢掌柜有些期待地望着秦远道：“秦公子都尝过了，可还满意？”
言外之意是想问秦远打算买多少。
秦远指着上等糖货架道：“这些糖我都要了。”
卢掌柜闻言大喜，但还是提醒道：“这些糖加在一起约莫十五六斤，不是个小数目。”
秦远会意，从怀中取出钱袋，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道：“掌柜放心，我是现钱结账。”
卢掌柜大喜，赶忙催促手下伙计过来称糖。
称完之后，卢掌柜还大方地给秦远抹掉了个零头，道：“秦公子下次想吃糖了再来啊。”
秦远拿着卢掌柜的糖，又同样逛了两家小作坊。
几家作坊大同小异，主料都是甜菜，当然在甘蔗丰收的七八月，也会用些甘蔗，但是量很少。
秦远带着买的三家糖回到公主府，涵儿将装糖的袋子从马背上取下来，奇道：“老爷买的什么？”
秦远笑道：“糖。”
涵儿打开一看，约有四五
十斤的糖，蹙眉道：“老爷，您自己不是会制白糖吗？怎么还买了这么多红糖？”
秦远笑道：“向别人打听情报不得付点钱啊？”
涵儿嗔道：“那这些糖怎么办？您和小姐两个人可吃不完。”
秦远道：“给府上众人分了吧。”
涵儿一愣，随即笑道：“是。”
赵蕊从房间里走出来，道：“打听出什么了？”
秦远拉着赵蕊的手回到房里，道：“第一，糖的价格真是高。我买的这些上等糖，一斤要二两五钱银子，最下等的粗糖也要一两银子一斤。”
赵蕊回道：“糖这种东西，一般人家多半是做成糕点吃，一斤糖能吃很久，所以才贵了些。”
秦远摇头道：“是因为帝都糖的产量太少了，达官显贵们吃的糖更是多从西边贸易得来的，量就更少了。”
所谓供不应求就是这样。
赵蕊道：“贸易来的糖是更甜些，不过达官显贵喜欢，更多是因为稀少珍贵。要知道，从西边贸易来的糖，一斤可以卖到三四十两银子。”
秦远道：“我们想要制糖，其一就是解决原料问题。帝都的作坊之所以不愿用甘蔗制糖，就是因为在帝都周围
种甘蔗不易存活而且甜度远不如南方的甘蔗，这样一来，还不如种甜菜稳妥。”
“如果从南方买甘蔗运到北方，原材料的价格就飞升，这样做出来的糖成本太高，竞争不过本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