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姐拍手叫好,道:“簌儿果然是个才女!”
李簌刚才情不自禁吟了出来,现在听到崔小姐叫好,才红着脸不好意思道:“在秦公子面前献丑了。”
秦远笑道:“李小姐才思敏捷,在下一直佩服得紧,今日得见,当真高兴。”
说着举起手中茶碗,道:“秦某以茶代酒,敬小姐一杯。”
李簌笑吟吟端起茶碗来,道:“这话怎么像是在哪里听过?秦公子惯会抬举人,小女子这些微末伎俩哪里能入公子的眼?”
秦远和李簌的茶碗轻轻一碰,笑道:“李小姐未免有些妄自菲薄了。”
崔小姐在一旁瞧着二人,忍不住拱火道:“秦公子,你是今科的状元。李小姐看着眼前红柿子都能脱口而出一首诗,作为状元的你,难道没有诗意吗?”
赵蕊适时地开口道:“夫君,好长时间没听到你吟诗了,今日咱们能聚在这里也是缘分一场,不如你也来吟一首?”
涵儿皮笑肉不笑道:“是啊,老爷,您可是咱们大乾国的状元郎,输人不输阵啊。”
听到涵儿这露骨的拱火,崔小姐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道:“就是嘛,久闻公子才名,
今日也让我们见识见识。”
巧儿嘻嘻笑道:“以前在云霞观的时候,秦公子不是常吟诗作赋的嘛。”
此言一出,赵蕊眉梢微微一挑,没有说话。
涵儿却急道:“你胡说什么?老爷那时也不过是因为看到云霞观古朴有感而发。”
巧儿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
秦远眼见众女七嘴八舌再说下去像是要吵起来了,赶紧道:“既然诸位有此雅兴,秦某便献丑了。”
他拿起一枚红透了的柿子树,轻声吟道:“条桑初绿即为别,柿叶半红犹未归。不如村妇知时节,解为田夫秋捣衣。”
秦远吟完之后,李簌暗自点头叫好,心想秦公子这诗比之自己作得更加简洁,但内里却别有深意。
桑树刚刚开始有绿叶的春天,你我就开始分别,现在秋深了,柿叶红了一半,你仍未归还。
多羡慕平凡农家的恩爱夫妻,男子耕田,女子浣衣,日子虽普通,却甜蜜。
这是借柿子写夫妻恩爱,不忍别离的诗句。
想到这李簌不由望向秦远身边的赵蕊,心中艳羡无比,心想这位公主当真是有福气的人,能有秦远这样的驸马。
赵蕊却想起秦
远前些天和她开玩笑,说二人一个耕田一个织布,现在这首诗,以条桑写春日,柿子也秋日,叙写夫妻之情,着实高明有深意。
想到秦远诗中表达的是不忍夫妻别离的意味,赵蕊嘴角不由翘了起来。
尤其是当着李簌这个对自己夫君心仪的才女面前,赵蕊更觉得自己非常幸运。
崔小姐既没有李簌那般在诗词上的造诣,也不似赵蕊那样能联想到自己,她只是觉得秦远这首诗看起来简单,但是读起来朗朗上口,其中表达的不忍夫妻离别的意味和今日田庄的氛围分外契合。
故此笑道:“秦公子不愧是我朝今科状元郎,果然出口成章。”
秦远正要回答,却听远处一人喊道:“秦驸马,秦驸马,您原来在这儿。”
那人慌慌张张跑到近前行礼,道:“秦驸马,崔大人找您。”
秦远有些无奈地对三女笑道:“看来我这会偷闲被人抓包了,你们三位慢慢聊,秦某先失陪了。”
赵蕊笑道:“夫君去忙吧。”
崔小姐笑道:“秦公子快去吧。”
李簌则笑着点点头,算是行了礼。
秦远辞别三人,跟着那人一路来到了崔怀鸣身边。
崔怀鸣得知秦远在柿子林偶遇赵蕊三女,便顺势在柿子林里和三人喝了一杯茶,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到了午后,赵蕊、崔小姐和李簌各有徐亨安排的小院休息。
崔怀鸣和秦远则分别在崔小姐和赵蕊处休息。
赵蕊指着廊下两大框红柿子,笑道:“这是田庄的徐管事听说我要摘柿子,特意命人摘来的。”
秦远看了一眼,笑道:“摘了这么多,今年恐怕陛下要吃不上了。”
涵儿在一旁接话道:“才不会呢,老爷别看那柿子林不大,但是每棵树结的果实都很多。”
说到这里涵儿压低了声音,道:“那个皮三娘子告诉我们,每年他们田庄的人都偷了柿子出去卖,其中卖得最多的就是这儿的徐管事,哼,这人竟然监守自盗。”
赵蕊道:“听到皮三娘子说这件事,我才想起来,父皇这两年一直在说田庄的柿子产量越来越低了,当时我不以为然,现在想来,应该是徐亨想要卖给别人,往宫里上供的就少了。”
在见识过内府的徐管事后,秦远对皇宫下面人的小偷小摸已经不怎么吃惊了。
赵蕊提醒道:“这个徐亨心术不正又贪婪无度,
夫君你可千万要小心。”
秦远点头道:“蕊儿放心,只是眼下缺不了这么一个人,待甘蔗种好,我会立刻向陛下上奏,请求更换皇庄的管事。”
涵儿蹙眉道:“就这么把他赶走,倒是便宜他了。”
秦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