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姐和李簌对视一眼,二人都觉得秦远不是这样的人。
崔怀鸣最后道:“这件事和我们没有关系,阿芜你不要过多地过问。说句不太合时宜的话,我也觉得秦远不能入仕很可惜,但是朝廷的规矩就是规矩,他既然已经是驸马了,那就要遵从。”
崔小姐忍不住为秦远辩解道:“要是秦远不是驸马了,你们难道就能让他入仕?”
崔怀鸣一愣,道:“你在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完崔怀鸣忽然想到崔小姐对秦远的心思,脸一沉道:“他是驸马,永远是驸马!”
看到崔怀鸣忽然发怒,崔阿枫被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了两步,李簌神情有些尴尬,崔小姐紧紧咬着下唇,一句话不说。
说完这句话崔怀鸣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重了,道:“阿芜,刚才的话你不要在意,现在所有人都盯着秦远……你该明白父亲的意思。”
崔小姐点点头,道:“女儿明白。”
崔怀鸣闻言脸色和缓了不少,他有些歉意地看向李簌,道:“刚才吓着李小姐了吧?真是不好意思。”
李簌摇摇头,道:“没事。”
崔怀鸣看看崔小姐,叹口气,对躲在一旁
的崔阿枫道:“走吧。”
带崔怀鸣走了,崔小姐才长舒一口气,对李簌道:“刚才让妹妹看笑话了。”
李簌摇摇头,道:“我记得崔世伯一向很喜欢秦公子,怎么刚才又像是很讨厌秦公子?”
到目前为止,她并不知道崔小姐对秦远的心思,和崔怀鸣曾经因为秦远和女儿起争执的事。
听到李簌问出这种问题,崔小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微红着脸心虚地回道:“大概是因为,在不让秦远入仕这一点上,父亲和朝中其他大臣想的是一样的吧。”
李簌闻言黯然道:“其实我一直不太懂,这么大的朝廷,这么多官员,为什么就不能让秦公子入仕。秦公子是今科的状元郎,又有才学,实在不明白为何朝臣们这么反对,难道就因为秦公子是驸马吗?”
崔小姐苦笑道:“妹妹这话说反了,当初陛下让秦远做驸马是迫不得已,虽然现在朝中的大臣们都以秦远做驸马为由来阻止他入仕,实际上他如果不做驸马,别说是入仕了,就是性命恐怕也保不住。”
李簌和秦远相识甚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惊讶地道:“那朝中大臣为什么容不下
秦公子?”
崔小姐沉默片刻,道:“因为秦远出身寒门。朝中的世家大族们不能让开这个先例,一旦科举的状元是寒门且入仕,那么对世家大族的打击是很大的。”
李簌听了都为秦远叫屈,心疼道:“平日里见秦公子豁达,没想到他竟受了这样的委屈。”
崔小姐苦笑道:“可不是,其实秦远也消沉了一段时间……哎,算了,那段日子不提也罢。”
秦远刚和四公主成亲的时候,每日流连秦楼楚馆,醉生梦死,当时成为帝都的笑柄。
如今崔小姐想来,竟恍如隔世,若是那个时候,有人告诉她,她会对那个秦远心动,那她真是打死也不敢相信的。
距离行营不远的村庄的一户小院里,一位大腹便便的胡商望着桌子上堆满的钱财,笑得唇边胡须抖个不停。
他身边一位中原人哈着腰恭维道:“吉桑老爷,今年咱们的货卖得最好!”
吉桑一边数着钱,一边笑道:“这都是尤娜的功劳啊。”
中原人连忙接话道:“是啊,尤娜小姐每次露面,那些勋贵子弟的眼睛都看直了。别说是这点钱了,就是尤娜小姐要他们的命,他们也会乖乖
送上来的。”
吉桑嘿嘿笑道:“尤娜可真是一棵摇钱树啊,当初只花了二十两银子就买下她,真是幸运。”
正说着,一个胡人侍女急匆匆过来,道:“老爷,尤娜小姐又不肯吃饭了。”
吉桑脸一沉,喝问道:“她想干什么?”
侍女苦着脸回道:“尤娜小姐说她已经完成了和老爷的约定,要老爷也遵守和她的约定,放她离开。”
吉桑旁边的中原人立刻变脸,轻声骂道:“尤娜小姐真是不识好歹,吉桑老爷给她穿金戴银,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她竟然还不知足……”
中原人话没说完,便听到远处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
吉桑脸色一变,起身把桌子上的钱扫进了旁边的箱子里,他利落地把箱子锁好,小心地把钥匙挂在脖子上收进衣服来,才起身对中原人和侍女道:“随我去看看。”
吉桑等人刚走到旁边的院子,便听到尤娜大声骂道:“吉桑!你这个无耻的骗子!”
跟着是一个茶碗飞了出来,摔在了吉桑的脚下。
守在门口的奴仆一见吉桑忙上前行礼,道:“尤娜小姐不肯吃饭,还把房间里的东西都砸了。”
吉桑冷着脸道:“随她砸。”
说着他走到门前,开口道:“尤娜,是我。”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怒斥:“吉桑你这个骗子,快放我出去!我已经给你赚了足够多的钱!”
吉桑开口道:“尤娜,这些钱不能算是你赚的吧?”
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