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局面下,不管政事、税收、粮食生产、审案等,这些事情还全都要正堂官负责处理。
所以正常情况下,把正堂官累死也忙不过来!
所以朝廷才会默许大臣们找师爷。
而平常的一般案子,也大多都是师爷负责来处理的。
可因为师爷不是朝廷正式的官职,所以他们是不能坐堂的,只能在后衙私下接见原告被告等……
只有在遇到杀人、谋反等非常恶性的案件时,才能敲鼓。
同时朝廷也规定了,只要有人敲鼓,不管正堂官在干什么,都必须立刻升堂处理。
如此一来,许多大臣为了避免不懂事的百姓随便敲鼓,就默契的制定了一个规则:如果发现敲鼓的人所告,并非杀人、造反等恶性案件,就要把敲鼓人暴打二十大板!
二十板,如果打得狠一点,是可以直接要任命的!
所以千百年下来,几乎所有百姓都知道了这条不成文的规定。
也早就没人敢乱敲鼓了。
因此。
当徐万石听到鼓声时,立刻就意识到肯定是出了严重案件了,这才会那么迫不及待的出来升堂……
同样被惊动起来的,还有那些衙役等。
不少人心里都很
不爽,暗暗发誓,如果那敲鼓的人说出的事情不够大,一定要找理由狠狠收拾下!
“砰!”
在这种情况下,徐万石快步来到正堂上,坐在了明镜高悬的匾额下。
手里一敲惊堂木,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堂下何人?所为何事?”
“明公,在下秦邦业,家父乃是工部员外郎……”那人赶忙先陪笑道。这是先自报家门,说明自己也是有背景的,好避免徐万石把他当成小老百姓,不由分说收拾一顿那就亏死了。
徐万石一听,也果然对他和气了一些。
道:“原来是秦世兄,失敬失敬……不知你敲鼓所为何事啊?”
秦邦业见到徐万石的态度,这才松了口气。
把那个书信跟扳指拿了出来,开始述说之前的事情。
“哦?”
徐万石刚听一个开头,就意识到了这件事有猫腻!
很简单,楚望北是被楚铭布局搞死的,整个事情他就是参与者。所有内情,他都了解得很!
据他所知,黄飞虽然因为跟楚望北算是表弟关系,在这件事里也确实帮了点忙。
但也只是放任那些手下士兵闹事而已。
绝对没有亲自煽动。
道理很简单,正因为黄飞
跟楚望北关系太亲近了,才故意要在这件事里避嫌!
所以现在忽然出现一封书信,上面说黄飞是收了楚望北的好处,才煽动那些士兵闹事的。
徐万石一眼就看出这是在扯淡!
“难道是这秦邦业在搞鬼?”徐万石表面上装作在认真倾听,心里则在琢磨。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秦家跟黄飞貌似没什么深仇大恨吧?相反,秦家只是个工部员外郎,跟黄家压根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双方想发生矛盾也难如登天。而且我也从没听过他们双方有什么过节。”
“再从常理考虑,如果他们双方有仇,秦邦业就更不可能亲自跳出来陷害黄飞了。否则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书信多半是他伪造栽赃的?”
想通这些的徐万石,很快就猜到了真相:“多半这小子是被人利用了!”
刚想到这里,秦邦业也讲到了之前酒宴上的细节,说那书信是被一个小姐“不小心”撕破黄岩衣服后,掉出来的。然后经过两个人的手后,又“恰巧”落在他面前桌子上的……
徐万石这下哪还不懂?
“哼,看来那个撕烂黄岩衣服的小姐,还有那两个先后碰过
信件的人,都是一伙的!可笑这姓秦的,被人当刀使了还不自知……真是个蠢货,就算他真能把黄飞父子都送入天牢,可难道就不怕太后的报复吗?”
“算了,他不知死活是他的事。”
“本官还是赶快想想,这事的真正幕后黑手是谁吧,可别不小心也被对方利用了!而且这事也必须尽快汇报给皇上才行!”
主意拿定,徐万石当即义正词严的对秦邦业道:“好,秦世兄不必说了,本官已经全部知道了……你且在此稍候,本官这就立刻派人去把你黄岩、黄飞父子控制起来!”
是控制,不是抓。
说白了就是先围住那个青楼跟黄家的宅邸。
只要让黄飞跟黄岩没法逃走就行了。
以免楚铭真的要利用这个书信,收拾黄家父子的话,却被人跑了,那可就闹笑话了……
秦邦业一个二世祖,哪听得出徐万石话里的玄机?
他还以为,自己的揭发真的起了作用。
徐万石真的要去抓黄家父子了。
于是急忙用力点头道:“徐叔父放心,小侄就在这里等着,哪也不去。”
他觉得等到黄家父子被抓回来定罪后,朝廷肯定会奖励他这个揭发者。
所以现在就算徐万石赶他走,他也要找借口留下来呢!
徐万石也懒得再多跟他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