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三日后巳时,在东西两个城门布下天罗地网。”
李贺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大乾想抓的人,又岂能让他逃脱?”
“至于皇甫珊那个金国贱人,本大人倒要看看,她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李贺年的目光阴沉似水,似乎要将皇甫珊的所有心思看穿。
对他而言,皇甫珊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枚用来要挟、玩弄金国残存势力的棋子。
李贺年吩咐完手下,便立即动身前往皇宫。
他要将今夜的事禀告楚铭。
宫中,楚铭刚批阅完一摞奏章,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
自从消息传来金国那几个人在逃了之后,他便寝食难安,恨不得将整个京城翻个底朝天。
“皇上,李大人求见。”
值夜太监在殿外喊道。
楚铭猛地抬起头,他急促地挥了挥手:“宣他进来!”
李贺年快步走进御书房,在楚铭面前郑重地跪下行礼:“皇上,臣有要事禀报。”
“何事如此紧急,半夜三更来打扰朕?”
楚铭佯作不悦,语气却是掩饰不住的急切。
“可是那两个金国逃犯的消息?”
“正是此事。”
李贺年抬起头:“臣的人在东城外的破庙发现了可疑的人影,似乎正
是皇甫轩和皇甫辰的踪迹。”
“甚好!”
楚铭霍然起身,重重拍案。
“朕要你立即带人过去,务必要将他们捉拿归案!”
“但是,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李贺年沉吟片刻,缓缓道:“臣今晚无意中发现,皇甫珊公主竟也偷偷溜出府,在破庙里与他们两个密谈。”
“臣怀疑,他们是在商议逃脱的计策。”
“什么?!”
楚铭勃然变色,一双凤目中喷出怒火:“一个和亲公主,竟敢在大乾的地界上跟逃犯勾结?简直岂有此理!”
李贺年低下头:“皇上息怒。臣已吩咐手下严加防范,就等皇甫轩和皇甫辰他们落网。至于皇甫珊”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楚铭:“皇上以为,该如何处置这个不安分的金国贱人?”
楚铭冷哼一声,在殿内踱着步子,脸色阴晴不定:“这个女人当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捣鬼?”
“她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是谁给了她富贵荣华?”
“不过”
楚铭眯起眼睛,眼珠转了转:“朕倒要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李爱卿,就让她去跟那两个亲哥哥团聚吧。正好让他
们手足相残,自相残杀!”
李贺年会意地一笑,再次叩首:“皇上英明。臣这就去安排。”
而此时,皇甫珊正藏身在京城一处偏僻的客栈里。
方才在王府被人追赶,她慌不择路,只得随意找了个藏身之处。
这家客栈位于城北角落,平日里门可罗雀。
皇甫珊敲开房门时,掌柜的正在打盹。
见到深夜还有客人光临,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懒洋洋地问道:“客官要住店?”
皇甫珊点点头,从斗篷下摸出一锭银子:“在下要在此隐居数日,还请掌柜的多多关照。”
掌柜的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他麻利地收下银子,取出一把钥匙:“客官请跟我来,小店虽然简陋,但保证干净舒适。”
皇甫珊道了声谢,跟着掌柜的走进店内。
借着昏暗的油灯,她看到客栈破旧不堪,隔扇散发着一股霉味。
墙上的木头都已经腐朽,摇摇欲坠。
这样的环境,对堂堂金国公主而言,自然是受罪。
但皇甫珊已无暇他顾,只盼这里能给自己几日藏身之所。
掌柜的领着皇甫珊走到二楼尽头,打开了一扇房门:“客官请进,这是本店最好的房间了。”
“虽然比不上
什么富贵人家,但荒僻冷清,最适合避风头。”
皇甫珊环顾四周,只见房中陈设简陋,除了一张床榻,一张桌椅,再无其他。
窗棂上积满灰尘,透过缝隙望出去,只有几个衰败的枯树在夜风中摇曳。
她轻轻叹了口气,回头对掌柜的道:“有劳了。我累了,想要休息。”
掌柜的会意地笑了笑,退了出去,轻轻带上房门。
皇甫珊在床榻上坐下,这才感到一阵疲惫袭来。
今晚发生的事太多,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心力。
她捂住脸,心中五味杂陈。
见到皇甫轩和皇甫辰,本该是欣喜的事。
可如今,他们的处境如此凶险,自己不但帮不上忙,反而成了他们的负累。
“皇兄,对不起”
皇甫珊趴在床上,泣不成声:“我真是没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要连累你们“
泪水浸湿了身下的被褥,皇甫珊蜷缩成一团,像只受伤的小兽。
她从没感到如此无助过,仿佛命运就要将她碾碎。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皇甫珊绝望地自问:“老天爷啊,您就这么忍心看着金国灭亡,皇甫家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