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李镇令亲自前来邀请宋晋白前往衙房听审。
一行五人抵达时,堂外已经围聚了一些看热闹的百姓。
堂下,两男一女,三个中年人跪在地上,神情各异。
堂上,则坐着一位身穿县令官服的瘦削官员,年约五旬,面容严肃。
见到李镇令带着人前来,那县令连忙站起身,准备行礼。
宋晋白只是轻轻抬手,示意他不必行礼,可以继续进行审讯。便从容不迫的带人在一旁坐下。
县令在紧张的情绪过后,深吸一口气,努力恢复威严,问道:“堂下之人有何冤屈?尽管道来。”
堂下左边的中年男人,一抹脸上的泪水,悲愤地说道:“县令大人,草民是桃李镇人,今日特来状告王有信强抢民女,害的草民家破人亡!”说着,他又抹了一把泪,哽咽着继续讲述,“两个月前,草民的女儿在河边洗衣服,不料被王员外的小公子抢回家去。直到第二日下午,她才被送回来,但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屋里,再也不愿意出来。过了两天,趁家里没人在,她就把自己挂在了房梁上。她娘接受不了女儿就这么没了,当天夜里也投河自尽了。草民原本一家三口,现在也只剩草民一人了。求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做主啊!”
他的声音充满了悲痛和愤怒,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桃李镇的很多居民也早就听说了王员外一家的跋扈作为,不知还隐瞒着如此伤天害理的事。
县令紧皱着眉头,聆听中年男人的控诉。原本来时,他还在心里怨怪宋晋白多事,让他这把年纪了还要赶这么远的路过来连夜审案。但现在,听到这样悲惨的事情,他心中的怨气也释然了。
县令严肃地说道:“只要你刚才所述属实,本官自然为你做主!定会严惩那王有信,为你家讨回公道!”
那中年男人得到县令的承诺,就地跪倒伏拜,感激涕零地说道:“草民叩谢青天大老爷!”
这时,跪在中间的男人也开口说道:“草民也有冤屈要申诉!恳请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做主啊!”
被称作青天大老爷,县令此刻正义感爆棚,他深深感受到百姓对他的需要和依赖。他坚定地说道:“你尽管说来,本官定会为你伸张正义!”
中间的男人说道:“草民也是桃李镇人,家里是做豆腐的。半个月前,草民的小女儿在给草民送豆腐的途中,不幸被王员外的儿子撞见。那畜牲竟然要拉她去做小妾,草民上前阻拦,却遭到一顿暴打,躺在床上半个月才勉强能下地行走。可怜我那女儿,乖巧孝顺,才十三岁啊,就被那畜牲不如的东西送进了怡春院。没两天,她就从怡春院被抬了出来,那全身是伤,死不瞑目的样子,草民每次想起都痛不欲生,恨不能亲手掐死那畜牲!”讲述完,他已经是泪流满面,悲痛欲绝。
旁边的女人也泣不成声地控诉道:“青天大老爷啊!求你为我的女儿做主吧!她实在是太惨了!草民心里实在是恨啊,恨那王家不做人,尽做些丧尽天良的事啊!他们欺压百姓,草菅人命,实在是天理难容啊!”
镇衙房本没有专门的公堂,此时临时设立的公堂显得颇为简陋。县令没有摸到惊堂木,便就手一拍桌子,威严地喝道:“将王家父子带上堂来!”
王家父子本就关在旁边的小房间中,堂上的控诉声他们听得清清楚楚。原以为就是他们私自抓人的事,县令来了最多打一顿板子。现在扯出这么多事情,父子两人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丝毫找不到抓人时的嚣张气焰。
他们很快被带到堂下,跪在地上,面对着县令和满堂的百姓,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县令问道:“堂下所跪之人,可是王奎、王有信父子?”
“草民王奎叩见大人。”王奎颤抖着声音回答道。
“草民王有信叩见大人。”王有信也跟着回话,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县令紧接着问道:“方才他们所述之事,可是属实?”他的目光如炬,直视着堂下的父子二人,仿佛要将他们的内心看透。
面对县令的质问,父子两人垂头不语,试图逃避责任。
县令见状,一拍桌子,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这一拍,吓得王有才一个激灵,身下不由自主地蔓延出一滩水,大堂内瞬间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尿骚味。
在场的众人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做恶的人,胆子竟然也这么小,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王有信头垂的更低了。
县令这时更是怒不可遏,他厉声喝道:“快快从实招来!否则,本官定要让你们进刑房走上一遭!”
王有才在恐惧和压力之下,终于开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是我,都是我做的。那些女人都是我抢的。”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悔恨,但已经为时已晚。
听到儿子的回答,王奎心如刀绞。他知道,一旦儿子承认罪行,将面临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他试图呼唤儿子的名字,但声音却哽咽在喉咙里,无法发出声来。他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无奈,悔恨没有好好教导他,太过纵容他,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一步步走向深渊。
县令立即下令:“来人,将认罪书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