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拿到了包袱,心中就只剩下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
虽然她不觉得昨晚的事是她的错,可她跟贺宗明的关系也已经变得实在尴尬。
沟通时装的再镇定坦然,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心慌,她其实有些无法面对他。
身上还有着严重的不舒服,时刻提醒着她昨天有过那样的一个错误。
挽月拿着她的小包袱匆匆下楼,行走间步子略显别扭,迈得很大。
楼下小宋四个,就看见窈窕艳丽的女孩,装扮一新地从楼上走下来。
几人纷纷都是眼前一亮!
之前挽月都是一身脏衣服,头发也乱糟糟,虽然脸蛋可以,但在见惯了羊城那些新派小姐的他们眼里,还是有些土里土气。
可此时的挽月,她换了身衣服,洗了头发。
白底绣金线的旗袍贴身穿在身上,勾勒出少女特有的娇俏窈窕曲线,一头黑发自然的披散在脑后,牛奶似的白净小脸上带着抹自然的微红,看上去无比的柔美和清纯。
小宋四个不是没见过美人,可身边的人一下子反差这么大,还是让他们看得都呆了下。
直到贺宗明察觉到气氛微妙,扔去警告的目光,他们才反应过来,第一次那么殷勤地主动打招呼:“苏小姐早。”
挽月低着头,水汪汪的眼睛只看着自己脚下的路:“让一让,我要过去。”
她能感觉到,贺宗明就在小宋他们四个附近。
挽月不知道他有没有看着她,她一点也不希望他再关注她。
挪动着小步子,挽月直奔着大门就想走,手腕却突然一紧,贺宗明出现在她身边,表情已经全然没了温和,看着她的模样冰冷似陌生人。
挽月惊了一下,立刻紧张地甩手:“放开我!”
贺宗明牢牢地握着她,她那点力气,在他这就跟捏个刚破壳的小鸡崽儿似的。
“我的提议,你真就一点也不考虑?”
挽月咬了咬唇,脸上露出示弱的神色。
“贺宗明,你说话我帮过你的,算是对你有恩。”
贺宗明直直扯着她手腕,不顾众人惊异的神情,领着挽月到了厨房。
一股苦味弥漫着,小锅上煮着黑糊糊的药汤。
“要走也不急于一时。”贺宗明冷着脸说:“至少把这碗药喝完。”
“这是什么药?我又没生病,不需要吃药。”
挽月眼中终是多出了点防范的神色。
昨晚她好端端地洗着澡,突然醒来就跑贺宗明床上去了,要说是她洗澡睡着了,女主人好心把她送去休息,那她身上怎么可能一件衣服都没有?
穿衣服的时候,挽月就发现这个问题了,她不是傻子,结合最近发生的种种情况,心中已经有了揣测。
只是她这样猜着,明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有些时候,不把窗户纸捅破反而是件好事,省的外面的冷风钻进来,她还半点抗寒的能力都没有!
贺宗明接下来说的内容却是让挽月又是一怔,甚至怀疑可能是她自己多心。
“这是避子汤,昨天发生那种事情,说不好就要有孩子的,你既然不让我负责,走之前就把这碗药喝了吧。”
黑糊糊的药汤,被盛出来递到挽月手上,上面还不断地冒着热气。
挽月经他这么一说,脑子里快速的闪过一个影儿,满脸憔悴大着肚子的苏清漪。
她脸色唰的一白,颤抖着手,把那碗药接过了,刚要下嘴,贺宗明冷声警告她:“小心烫了你的舌头。”
挽月便没再急着喝,捧着那药碗仔细地吹了一阵儿。
在这期间,贺宗明再次试图劝她:
“确定真的要喝?你自己想好了,这种药很伤身体的。”
挽月本来还有几分迟疑,听了这话,干脆直接捧着大碗拿到嘴边,试了下温度,还是很热,但已经可以入口了,便一鼓作气灌了下去。
贺宗明也没再劝,沉着脸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她。
挽月把空碗放下,贺宗明递给她一张手绢,她看了眼,没接,直接用袖子在嘴上一抹。
雪白的旗袍因为她这不讲究的举动,立刻就脏了。
贺宗明皱眉道:“不是说了今天一过,以后都不用见面,还何必跟我分的那么清楚?”
挽月顿了顿,终于抬头又看了他一眼:“贺宗明,你父亲是个很好的军官,你也是一个好人,就算以后我们都不见面,我也会祝愿你,希望你往后一帆风顺,处处顺意。”
她一共就会那么几个吉利词,这时候全送给他了。
贺宗明低头睨着她,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给我个原因。”
挽月本来都想走了,听到他这话又停住。
“什么原因?”
“你拒绝我的原因。”
贺宗明脸上的神情万分讽刺。
“我这人从小到大,打出生起就顺风顺水,做什么事都无往不利,唯独在你这,我碰到了钉子。”
“挽月,我想听你一句真心话,你那个阿立到底哪好,我竟然会比不过他。”
挽月的心情惊诧极了。
她想过很多种贺宗明再被她拒绝后的反应。
她猜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