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没做任何不切实际的妄想,很平淡地看了小宋一眼,就安静地上了车。
过了会儿,贺宗明也从地牢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冷漠的神色。
挽月坐在车中静静看着他,哭肿的眼睛一眨不眨。
过了会儿,贺宗明也上了车,挽月便立刻凑过去,把手搭在了他身上。
“贺宗明,我……”
“如果还是求我放人的话,那就可以免了。”
贺宗明也反手握住她手腕,把她的小手罩在了掌心下,语气却偏冷,没有半分温度。
“我……”挽月顿了顿,轻声开口:“你之前说过要娶我,还作数吗?”
贺宗明眸色一暗,眼中掠过一抹诧异,冷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幽幽打量着她。
挽月一双眼睛哭的像桃,眼皮高高肿着,鼻尖也泛着红晕。
她就用这副堪称凄惨的相貌,努力对他挤出一个笑脸。
“我想清楚了,贺宗明,你让阿立走,我以后就跟着你,安安分分地待在你身边,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们好好过。”
那笑容的讨好意味实在是太强,看得贺宗明无比烦躁,索性把头偏到一边,去看窗外移动的景物。
不冷不热道:“你跟不跟我,从来都是看我的意愿,还轮不着你自己做决定。”
挽月一僵,脸上露出些许难堪,她竟然忘了,自己跟贺宗明从来不是平等地位,更没资格跟他谈条件。
空气静默了一会儿。
贺宗明从反光的车窗看见挽月沮丧的模样,又忍不住有些心软:
“只要你听话,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那个小矮子自然会被我养的白白胖胖,无病无灾地活着。”
他提起孔立,那种话语里的轻蔑怎么都掩饰不住。
挽月咬着唇,如同自己被人侮辱一样的屈辱,可她也只能轻轻地嗯了一声,不敢对他做出任何的反驳。
地牢脏污,两人虽然只在里面待了短短一会儿,但身上依旧无法避免的沾了些味道。
回到贺家第一件事,贺宗明还是吩咐人备水沐浴,只是这一次,不用他再特意叫人,挽月就自觉的乖巧跟过去给他宽衣,替他擦身,贺宗明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她的服务。
忽然又去她身上闻了闻,感觉她也脏了,便把挽月抱到浴桶里,两人一起沐浴。
挽月从头到尾都很乖巧,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反而是贺宗明在这个过程中呼吸重了些,忽的抱着挽月,低头亲过去。
他正是年轻火气旺的岁数,虽得了挽月,可她隔三差五就病一回,他真正在她那得到疏解的时候也没几次。
虽然上个月除了挽月葵水,两人几乎是每晚睡前都缠绵,但贺宗明总觉得都是浅尝辄止,他并没有尽兴。
偏偏就是这么浅尝辄止着,她肚子里多出来个小的。
对贺宗明来说,这孩子来的一点都不是时候。
可来都来了,他还是希望能生下来。
此时便也不敢动真格的,只是浅浅解着馋,举动看似强势,实际上力道都温柔极了,防止伤着挽月。
浴桶里的水洒了半边,地板上大面积氤氲的水痕像室内下了场瓢泼的雨。
贺宗明擦掉额头上冒出的汗,垂眸看挽月,她可怜兮兮咬着手,白嫩的手指齿痕几乎见血。
眉头一皱,他把她的手扯了下来:“疼?”
挽月乖巧地贴在他胸口,头发湿漉漉的漂浮在水面上,眼神朦胧而又涣散。
听了他的问话,抿着唇摇了摇头。
贺宗明起身穿衣服,顺手也给她盖上浴巾。
“那你咬手做什么?”
挽月裹上毛巾,垂着巴掌大的小脸,眼睛依旧高高肿着,她从浴桶的水里看见自己的尊容,堪称猪头,亏贺宗明还能下得去手。
“外面有人,会听见。”
“你还怕人听?”贺宗明此时心情还算不错,闻言哼笑了一声:“忘了你那天喊的像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在杀猪的时候。”
挽月低头咬着嘴唇,不接这话。
贺宗明也只是一说,很快便穿好了衣服,径自离开了浴房。
挽月在他离开后又呆呆的静坐了一会儿,确定他不会再回来了,才把手伸向放香皂的盒子,涂抹在身上使劲地搓。
可终究水是沾了贺宗明的水,她用力洗了半天,也总觉得还是满身沾着他的味儿。
挽月忽然负气地把肥皂往浴桶里一扔,看着那高高溅起的水花,一动不动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出了浴桶,擦干净身体,换上衣服。
晚餐是两人一起用的,挽月下午吐过,晚上的菜就全是些温和养胃的食物,可她还是吃的很少。
总觉得地牢的阴影还存在于她脑子里,以至于看见肉,就忍不住想起那尸体的惨烈,连带着肉香也变得难以忍受,让她忍不住反胃。
挽月忽然一捂嘴,扭头跑了,跑到别墅的门边,低头轻轻呕着酸水。
贺娇娥恰好牌局散了,出来送牌友,远远的见到挽月,神色微变。
自言自语地说:“这小娼妇不是偷人被抓到了吗?怎么还好端端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