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贺宗明没死,对这事不是自己害的心中有数。
但这不代表她就能把事情拿出去光明正大的说。
贺娇娥要真是因为误会为难她,她连个辩解的方向都找不着。
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躲一躲算了。
挽月在贺娇娥渐渐靠近的步伐中,果断转身,开始后退。
又交代门口那些守卫:“我累了要休息,无论是谁,不许让她过来打扰。”
一话讲完,她转身刚欲走,贺娇娥已经到了一米之外,远远看见挽月,喊了一声:
“喂!”
她的样子有些别扭,看了挽月一眼,又把眼神瞥向地面。
“周副官今日正午成婚,你收到请帖没有?”
“成婚?”挽月这才明白她不是为了找自己麻烦来的,眼中浮现一缕疑惑:
“周九河要娶妻,那是娶哪家的小姐啊?”
贺娇娥就知道周九河是没给挽月发请帖。
心中对他这种人走茶凉的行径越发看不上。
嘴里也没好气道:“还能有谁,庞家那个,庞桂琴。”
贺家出事后,桂琴倒是去探望过贺娇娥,也表示过安慰。
但是她能在这个时候结婚,就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
人家办丧事她办喜事,显得之前的所有宽慰的话,都成了惺惺作态。
“桂琴姐姐?”挽月又是惊呼一声。
贺娇娥道:“对,就是他们两个成婚,在酒楼里摆着宴席,你去还是不去?”
“我……”挽月的思维还停在被贺宗明限制自由的时候,除了想要帮牛二爷的时候绞尽脑汁出门,其他时候都还算安分,老老实实窝在别墅,没有出门半步。
忽然得了这么个机会,第一反应竟然是犹豫。
贺宗明要是真的死了,她去也就去了,但他现在没死……
“行了,你就跟我走吧。”
贺娇娥等不下去,索性伸出手臂,一把挽住挽月的手,把她拉到身边。
守卫下意识拦着她:“姑奶奶,太太吩咐过,她准备要休息了,没有出门的打算。”
这个家原本的主人是贺宗明,他们听从的也是贺宗明的吩咐。
但现在贺宗明出了事,家里便只剩下挽月一个主子。
这些守卫转而听从挽月,也是十分尽职尽责。
“休息什么?明子出事的消息才传回来多久,他们一个两个的,就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庆祝,接二连三办喜事,还敢给我们贺家人送请帖,摆明了是在打我们的脸。”
贺娇娥自有一套逻辑,咬牙道:
“他们敢这样做,无非是料准了我们不会去,想要看我们的笑话。今天我还就非要去了,不仅去,我还要光鲜亮丽,大大方方地去,让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就算明子没了,贺家也依旧还在,我们两个女人照样活得好好的,不是好欺负的!”
守卫有些被她的逻辑说动,犹豫着看向挽月:
“太太,您是怎么打算的?”
挽月却是没想那么多,脑海里只是想着,桂琴姐姐竟然要嫁给周九河。
一个活泼爱笑的开朗友善的女孩子,跟一个寡言寡语满脸阴沉的大冰坨子结婚?
这两个人该怎么站在一起呀?想想都很好玩。
忙不迭地就点了头:“好,我和你去。”
贺娇娥见她爽快,这才算满意,从嗓子里轻哼了声,又若有若无瞄着她肚子。
“你这一胎一定要争点气,一定要是男孩,咱们整个贺家的未来希望,就全在这一个孩子身上了。”
去婚宴的路上,贺娇娥又觉得挽月的打扮太平凡了,没有个太太应该有的样子。
半路把车停在一家理发店,领着她进去烫了发型。
做完头发,时间已经马上要到婚宴开始了。
贺娇娥却还是不慌不忙,领着挽月又去隔壁的成衣店买礼服。
跟绸缎店的先选布再定做不同,这家成衣店卖的衣服都是做好的。
款式也新奇极了,全是洋气的款式,而且不像旗袍那样紧身。
就算挽月大着肚子,也找到了合适的衣服。
当她试穿衣服走出来,再加上新烫的发型。
连贺娇娥的眼睛都亮了一瞬。
哟,好精致美貌的一个新潮太太。
两人这才再次动身,赶往周九河的婚宴地址。
抵达的时候,婚宴已经过了最隆重的时刻。
所有的仪式都已经结束,周九河正领着桂琴挨桌敬酒。
哪怕是大婚这样的日子,男人也是穿着一身军服,铁血又冷酷,看着跟平时并没有太大区别。
桂琴则是穿着一身漂亮的红色小洋装,因在冬日这样的季节,天气寒冷,身后还带着个小披风,衬得整个人精神又俊秀。
两人站在一处,一个冷硬如冰,一个热烈似火,宛如生活在两个世界。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冷着一张脸,仿佛今日的酒宴不是成婚,而是在给人发丧。
贺娇娥跟挽月的突然出现,引起了一些轰动。
主要是坐在主位笑着喝酒的方大帅一眼看见了她们,惊呼了一声: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