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浓墨一样黑地化不开的深夜里。
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像鬼魅一样,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宫文风的房间。他脚步轻盈却十分稳健,忽然从背后掏出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刃,刃上一闪而逝的反光不禁让人胆战心惊。
宫文风睡得不太安稳,他总觉得似乎有人在边上盯着自己,这种被窥探的感觉让他朦胧地睁开了双眼。
“啊!”宫文风吓得大叫起来,抱头鼠窜一样瞬间躲在了床地角落里,浑身像筛子一样颤抖。
来人满脸是血,身上都是深深浅浅的伤口,一双冒着怒火的眼睛红得吓人,仿佛是地狱里前来吃人得恶魔。
这正是下落不明,不知是死是活的廖小多!
“宫文风,你杀了我的兄弟们,我要和你同归于尽。”廖小多癫狂地大吼!
宫文风只见廖小多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表情狰狞,眼神锐利得如同修罗再世,充满了来势汹汹的杀气!
“啊,不是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宫文风吓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想跑却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廖小多双手举起了利刃!
“去死吧!”锋芒逼人的刀光直冲宫文风面门而
来,来势汹汹,仿佛刹那间便可以把宫文风的脑袋劈成两半!
“啊啊啊!”
宫文风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立马坐了起来,颤抖着双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捏住被子。
他满身都是冷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才历经了一场生死时刻。
待到渐渐平复下来之后,宫文风有些后怕地环顾了四周,四下空无一人,但仍放心不下。鼓起勇气从床上下来仔细搜查一番,确定没有任何可疑的动静之后,才安心地舒了一口气。
夜色还早,不过凌晨三点半,但从噩梦中惊醒的宫文风却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了。
战时威胁士兵、切断通讯、阻止救援、冒领军功,这任何一项被爆出来都足以让他身败名裂。廖小多他们面对的是杀伤力巨大的b级星空兽,按理来说一点生还的可能性都没有。依照这个推测,宫文风确实可以高枕无忧地享受现在的生活,并且他可以过得没有丝毫负罪感。没错,宫文风就是这么歹毒。
但真正令宫文风恼怒的是,无论他怎么打压如何设下陷阱,这廖小多都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样,在他眼前四处蹦
跶。
“不行,这件事情绝不能留下一个后患!”宫文风恶狠狠地盯着暗处,“既然斩草了就必须除根!廖小多,这些都是你逼我的!”
长月城18区是没有夜晚的。
因为这里的晚上,是没有法律规束的灰色时间,是恶贯满盈的强盗、流寇们的狂欢时刻。
一栋金碧辉煌的大楼坐落在月江的边上,与隔江相对的“贫民窟”里岌岌可危、一阵狂风吹来就要倒下的破旧危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这头,是富丽堂皇、生活无忧;江那头,是忍冬挨饿、盗匪猖獗。
这也无外乎,18区的人一个个削尖了脑袋,也想要往城区中心靠近。趋利避害,是每一个人的天性。
大楼上巨大的光屏上闪烁着五个大字——“月江大饭店”,这里是长月城最顶尖的上流场所之一,大家都知道,能够进去喝上一口水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最顶层的尊贵包厢内,一伙人正在痛快地喝酒。
“康哥,这次我们真的发财了啊!”
“哈哈哈,小六子是不是还没见过这么多现金?”
一个身材瘦小、一脸稚嫩、年纪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满眼
贪婪地狠命点头。
“康哥真是牛逼,我小六子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跟着康哥有饭吃,有酒喝!以后还请康哥多多照顾啊!”
“哈哈哈”王康被手下人哄得心里舒坦极了,从一大块现金里面抽出了一沓,豪气地丢在小六的面前,“拿去吧,这次的事,你们也出力不少。”
“谢谢康哥,康哥真是大手笔!”小六子像是怕对方反悔一样,迅速把这沓钱搜刮进自己的口袋,站起来连连对王康点头哈腰。
“哼,露露不开心了!”旁边一位着装暴露、浓妆艳抹得看不出本来面貌的女人嘟着嘴,把康哥的手臂放在自己胸前擦来擦去,嗲声嗲气地撒娇道:“康哥不爱露露了,我那最新的包包你都没买呢!”
王康哪里抵挡了这种诱惑,立刻凑到露露身边,一边说着各种鬼话,一边正准备动手动脚。
“滴滴滴——”
通讯器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谁这么晦气。”王康一脸不爽地暂时放开了怀里的露露,“尽挑这种时候,坏老子的事情!”
王康不耐地拿起通讯器,一看到来人的名字时,心中一惊,原先不快的脸色
瞬间大变,满脸谄媚的笑着,好几层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
“宫大队长,晚上好啊。”
宫文风脸上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一脸憔悴的样子。
“你确定廖小多死了吗!”宫文风皱着眉质问。
王康连忙点头,恭敬地回答:“那可是b级的星空兽啊,没有救援,那廖小多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