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话……有多么的让人安心。特别是沈珍珠,她内心激动的要命,好像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在朝着自己招手了。面上不显,依旧是一个行云流水不动声色的姿态。
道:“义父,我如今身份本就不好,已经惹得东市渔场不满了。你要是给我开鱼档,是最冒险的事。珍珠不赞同你这般做。”
陆成功的眼里含着热泪,一副豁出去的模样:“这么多年,我也算是苟延残喘的活着。我这么老,之所以还不死,总是要给后代以及你们这些小辈积累一些力气的。”
“代代相传,并不是靠谁一个人就可以走出去。如今我信你。珍珠,你是渔村难得的人才!”
“我能扶你上去就是最大的愿望,得罪东家又如何?左右也还是欠着我人情。我退,也要把该有的价值全部利用完。”
“铺路,是我这个老匹夫唯一有价值的东西了。”
他背着手,貌似已经做了巨大的决心。这会儿浑浊的眼里全是精明与算计。
能走到这一步的人,从来就没有省油的灯。
沈珍珠也十分动容,她主要是没想到,老陆先生愿意为了她做到这样的地步……
人脉这东西,最是难办,一个人脉兴许都是要无数的时间去布满羁绊,但是如今……陆老先生愿意把人脉介绍给她,还愿意顶着风险让她开鱼档。
已然是最好的礼物。
陆成功看着这鱼,又说了一遍:“这鱼,当做是你开鱼档的镇店之宝,听话,拿回去。”
沈珍珠呼了一口气,坚定地摇头。
同时也把来这里的目的说出来。
道:“义父,时景兄。我来这里,倒也不单单是如此。这虹鳟鱼,我不卖,拿过来的目的,也从来都不打算卖。”
“这三条虹鳟鱼,以及后面我打到的虹鳟鱼,我都要送给时景兄长。”
陆时景受宠若惊,一时之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眼里还带着清澈的愚蠢,瞬间不知道怎么办:“?!”
他满脸不可思议,看着沈珍珠就觉得她疯了!
想了想,兴许是珍珠成为父亲的义女太过于惶恐,想着要做点什么事情讨好他。
他还是耐心解释道:
“你是我妹妹,如今定是会护着你。珍珠,我一直都欣赏你。你哪里都好的,不需要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不仅是父亲愿意收你为女儿,我也愿意做你的兄长。你与你夫君都是少有的君子。至少在我这里,也是少有的朋友。”
沈珍珠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是讨好你的意思。”
“你是我的义兄,那么我也是为了你好。既然少东家要二十条虹鳟鱼升为管事,那么这个人为何不能是你呢?”
“难不成,时景兄就愿意永远盘踞于此,还要面对东市渔场时不时的欺凌?弱小者被欺负,东家会死,那念着的旧情也不至于永远都有用,必须要为了未来算计。而不是沉浸于现在的安稳中。”
“今天我把他们赶走,也不过能保证短暂的安宁,以后如何,还真的说不好。”
唯一能抵挡恶势力的办法,就是自己不断地变强。
陆时景有些诧异,他从想过自己要虹鳟鱼。也从未想过去争夺什么管事。
但是如今沈珍珠这么一说,他好似也动力满满。
她说的话很有道理,并且也没有什么话好反驳的。
甚至陆时景觉得之前的自己怎么没想到过这些?怎么总是愿意被人欺压而不动弹。
陆成功叹了一口气,知晓儿子反应慢,就容他一个人多想想。
“珍珠方才说的话,我这不就是很大的例子吗?”
“说起来,是很久的事情了。当年我为了东家出生入死,我与那个东市渔场的档头向俊茂,一直都是在东家手下做事,我干了许多年,向俊茂是新人。那一次外出捕鱼,东家交代给京市贵人准备的宝石鱼。我遇到了风浪和凶鲨,差点死在鱼肚子里,但是珍贵的宝石鱼我还是打上来了。”
“当时我想着,只要我活着,我肯定要带回去。但是后来向俊茂来了,他把鱼带回去了。奄奄一息的我是第二天挣扎着回去的。看到宝石鱼那一刻,还有向俊茂一跃成为东市渔场的档头,同时还教授小时候的少东家记忆。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彻底输了。”
沈珍珠听着这话,不免觉得奇怪:“按照你这么说,东家应当是一个聪慧之人才是。这宝石鱼被你打上来的,他怎会不知道?而且你不会解释吗?”
陆成功现在说起这个事,还是浑身发抖。道:“东家知道的,一直都知道。只是他看重结果,而不是过程。”
“而后虽然我掌管的东市渔场给了向俊茂,但是也给了我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南市渔场混日子,算是给我的安慰了。”
他笑着道:“这就是下人的地步,自己的命运一辈子被人支配。自主权都没有,为了别人要死要活,最终还不是一场空。”
“珍珠啊,你们这些小辈都要好好地走下去,这辈子,誓不为奴。”
“好。”她这话答应得很坚定。
南市渔场空有名讳,实际上什么都没有,东家什么都没安排给老陆先生。这几年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