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六年级时有个课文叫《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内容写的是土改时农民分地主家的财产,有一户分了一匹玉石眼的马,书中注解玉石眼的马就是瞎马。我座位前边有一个同学叫马候。他知道我爸的外号叫“瞎马”,他一边用眼偷瞄看我,一边大声朗读:“玉石眼就是瞎马。”整整念了一个自习课,我用小声警告他:“你等着。” 放学了,马候看见我在路边的树上,拽树枝子,他预感到事情不妙,像个狗似的,撒丫子没命似的往家里跑,我在后边追了有200米才追上,追到后我用树枝照着他脑袋一顿猛抽,打的他像鬼哭狼嚎似的叫唤。 下午上学,刚到学校,我就让村里的李老师叫到办公室,他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臭打一顿,李老师外号叫臭小子,他是马候他爷的学生,其实他跟我是有亲戚关系的,和我是一个爷的叔伯哥们,不过他为了讨好马候他爷,反倒胳膊肘往外拐,这件事儿让我一直记着。 上初中时,我们这帮学生有的蹲班,有的没考上,到大铜乡上到初中八年级的时候,我们村的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到九年级该考高中的时候,村里派吴广宽到大铜乡当老师,正好分派在我们班教我,吴广宽27岁了,个子不高,170左右,整天梳着一头中分,也没媳妇,他特别爱跟女老师或者女同学瞎搭个,每次和女生聊天,就露出他标志性的大板牙冲着人呲牙笑,像母驴发情似的,同学们背地里讲笑话编排他,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瞎驴,不过他本人倒是一点不在乎,也不自觉。 他本人还有一个特点,非常爱显摆,冬天穿着新买的大皮鞋,走在雪地里,也不系鞋带,走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响,以显示他有钱,农场的学生王卓背后说他,让他给打跑后,不上学了,我跟瞎驴说:“王卓那天在咱村大桥找人要打你呢!”这是我听到的消息,想给他提个醒,没想到这个瞎驴不但没说我好,反而一把拽住我说:“我让你瞎说!我让你瞎说!”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画图用的大角板,打了我手好几下,回到家时,手都肿起来几个大包, 初中该毕业了,我成绩一直很好,语文田老师让背《岳阳楼记》,全班挨个背,谁不会背就挨打,有不会背的同学,脑袋被打的肿起的大包象鸭蛋一样。轮到我旁边的同学焕起背时,老师用教鞭一指:“背。” 焕起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背出一整句来,田老师咬着牙,照着他脑袋就是两下,说:“你这破脑瓜子,干啥吃的,要它有啥用!”打完后教鞭没放下就一指我:“该你了。” 我一立正连想都没想大声说:“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 田老师听后,开心的笑了起来,大声说:“好,不用背了,还真有一个好学生。” 坐下后,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其实再往下我也不会了,我只是趁别人背的时候紧着背两句。 等到上物理课了,教物理的老师是瞎驴,他从第一页什么叫磁开始问,一直问到什么是电,都没把我难住,数学课就更好了,我现在还记得那时学的是圆的方程,和抛物线的极值,就是在该考高中时,我在自习课上吹口哨,让班主任把我轰回家了。没让考试,校长看我体育好,才给发了毕业证。 不上学了,也没觉得怎么样,也不知道上学的好处有多大,老师也从不教育上好学可以找工作挣钱,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我就不上学了,到生产队挣工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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