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的头天，大园找到我说：“我三叔他们明天到大铜集卖pao仗，怕有人抢，让咱爷俩给他照看着点，帮着卖卖货！” 我们这地方，到年关时，pao仗市场有个臭毛病，几家卖pao仗的摊主，为了招揽客人，比着放pao仗，看谁的响，一放完就有人起哄，说谁谁家的pao仗响，大伙一窝蜂便上前抢买。 每到这时候就有人趁乱连偷带抢，也有的地痞上前强买强要，一般的摊主都怕惹事，都选择给几挂鞭pao了事，反正到年关pao仗也是稀罕人的货，买的卖的好像都不当回事，但是还是少往外白搭的好，一般情况下，如果摊主有硬实人给撑腰当门面，那么他的损失就会少很多。 早上大园我们爷俩一到pao仗市场，就有好几个认识我们的摊主招呼我俩过去帮忙。我们一律的摆手拒绝，直接来到我三表兄的摊前。 三表兄招呼我说：“来了，表弟！刚才街上有一个小子问我哪的，讹两挂鞭走了，待会没准还会有别人过来。” 我跟他说：“你甭管这个，只管招呼买卖得了！” 临近中午时，只有一个靳安镇的检查人员例行检查抱走了一捆二踢脚，其余的有几个小混混来到摊位想讹点啥，都被我们爷俩给灰头土脸的挡回去了，附近的摊主直羡慕我表兄有好帮手，货没少卖，还没往外白送东西。 招呼完一波顾客后，正唠着磕呢，我四弟过来了，那时他刚十六七岁，他找到我说：“三哥，东边有个卖pao仗的骂我。” 我问他：“人家没事骂你干啥。” 他挺委曲地说:“我也没招他，就摸了一下他摆的pao仗，他问我买不买，不买别他妈的瞎摸，还骂我婊子养的！” 我一听这话就火了，走到我弟跟前说：“你领我找那个ou娘养的，我看看他咋这么难揍！” 到了东边的pao仗摊，老远的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灰条布西服的人，个子不高，不过看手臂倒是挺壮实，约莫30多岁的汉子，正在招呼买卖。 我来到他面前，我兄弟一指他说：“刚才骂我的就是他！” 他听到我们哥俩的对话，无所谓的看了我们一眼，我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指我弟弟问他：“你刚才骂他了？” 他看了我弟弟一眼，朝我把眼一瞪，很不屑地说：“骂他咋着了？谁让他不买东西，瞎几把摸着！该骂！” 我没等他第二次张嘴，一伸手当面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他两只手急忙抓住我的手腕，死命的往两边掰，想解脱我的手劲。 我伸直了胳膊，用食指和拇指抓住他喉咙的骨关节，只用了六分的力道，他便涨红了脸呼吸困难，我一松手劲儿，他便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随着我上面一撒手，下面紧跟着一脚踹在他肩上，随口骂了一句；“去你妈的吧！” 然后一头身，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就往回走了。 我刚走出有20来米，就听身后有人喊：“追来了！追来了！” 我回头一看，有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向我追来，领头的离我也就十来米，后面的那个就是被我掐住喉咙的，在手里还拿着个棍子。 我转身的功夫，正与紧追身后的打个照面，只见他的右手作势向我领口抓来。 我一个侧身躲避他攻击的同时，一记直拳打在他脸上，他在仰面倒下的同时，只听嘶的一声。竟把我身穿的军大衣的口兜连同下摆撕下了一条二尺长的绿布。 他爬起来，吓得忘了扔掉手中的绿布，像兔子一样往来时的方向跑，他手中的绿布在他跑动的同时，前后摆动，像扭会时的秧歌队， 在他后面的他弟弟，见他哥从他身边拿着一条绿布跑过时，也吓的转身往回跑， 我心里说：“让你个biao子养的狂，还敢拿棍子追！”， 我猛追两步，跳起来，平身一米多高一个侧踹，踹在了他肩头上，他一个趔趄前扑，差点趴在地上，我紧跟着上前想再给他一下，这时身边有人拉我一下说：“算啦，差不多啦！” 我回头一看是我们村的几个人，其中的二强和大常对我说：“你刚才那劲儿像电影里的海灯法师！” 我低头看看自己被撕破的大衣，累得我直喘气，也没理他们，就来到我表兄的摊位前。 我表兄两眼盯着远处对我说：“派出所的来了，躲一下！” 我赶紧把大衣脱下扔给他，背过脸趴在摊案上，假装看pao仗，就听到身后有个声音说：“怪了，刚还在这呢，跑哪去了？” 又听一句“哎，他兄弟在这呢。” 接着就听派出所的小李子说：“走，走跟我到所里去，大过年的打架玩，不想过年啦！” 等他们走后，我三表兄对我说：“把你兄弟带走了。” 大园对我说：“表兄，你在这别动，我去看看！” 下午我在家正看报纸呢，大园来了，他到我跟前直笑，我媳妇问：“有啥好事，值得你这么笑？” 我说：“你甭管！” 我们爷俩来到外边院子，我问他情况如何？ 他说：“我老表叔被带到一个屋里，我爸爸没上班，小李子不知道干啥去了，我就把老表叔放出来，我俩一块回家了，谁爱找谁找，反正明天该过年了，谁管这小屁事！” 连着几天没啥动静，正月初三我上姥姥家拜年，吃饭时，我表兄虎着脸，吓唬大园我俩：“一天天的不干正事，大过年的打架。你们打的那哥俩，是玉之乡李王的两儿子，他爸是村里书记，年前往所里跑两趟，让我好话好说劝走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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