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哥两个人被带进了鹰头的屋,向西面望去,长长的一排,有十几间屋子,里面关的都是人。 屋里的人看见我俩进院里,都从铁栏杆伸出脑袋往外看,叫喊着:“又进来两个,分我们这屋吧!” 鹰头骂一句:“找打呢,闹你妈啥!” 我心里想:这咋像电影里演的一样,这不都是饿鬼吗? 鹰头的屋里亮着一盏闪着微量光芒的小灯泡,幽暗朦胧的灯影里,隐约能瞧见三个看不清脸的人影,从交谈人的话语中能听出是老大、老二、老三。 进屋过了一会儿,眼睛逐渐适应了屋里的光线,才看清屋中央坐在椅子上的是老大。 细看这个老大,大高个,平头,五官端正,清瘦干净、穿着整齐,脚上白球鞋,翘着二朗腿,西服西裤,都是当时的名牌儿。 老二姓雷,站在老大身边,花白头,腰上围着围裙,瞪着一双大眼珠子,白的多黑的少,阴沉着脸,似笑非笑地斜着眼看我们。 老三后来才知道叫王文强,个子不高.也20来岁,看着挺贼的,一看就是那种人,在我们身后手里拿着个皮带,啪、啪地来回抽自己的手,穿着也利索,长的也挺精神,就是斜着眼,张嘴就骂人,像个牲口似的。 老大开始问话,说话拉着长调,声音像是从墙缝里挤出来的,听着没一点人气儿。 “咋进来的?多少天呀?第几次了?” 没等我开口,我二哥说:“扯几把蛋,还几次,谁没事到这来,和人家打架进来的!” 他话还没说完,老三像狗似的跳过来:“妈的,我们还没骂人,你说谁扯几把蛋?” 挥手就要打,我马上一举手说:“这位大哥先慢动手,我二哥有点傻,他说话口头禅就是这个,不是针对你们,您先别生气,有话问我。” 老大一抬头说:“算了,看这兄弟的样子,像是道上的人,那我问你,六里城有认识人吗?” 我知道他这是盘道呢,在江湖上各个地头上你要认识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道上的朋友或多或少都会给些面子,不过不能瞎说,说错了适得其反,想到这里,我随口说:“六里城有个战友叫程建国,他爸是开服装厂的。” 他又问:“甲甸有人吗?” 我又说:“有几个战友是甲甸北清沟的。” 这时,始终没说话的老二在角落里阴沉沉地问:“认识莲花乡的三哥吗?” 我知道他说的是莲花乡的大地痞三强,我在农场当警卫时见过这个人,大高个,长脸大下巴、络腮胡子,30多岁,挺胖的,在宝池县很有名气,我跟他面对面打过招呼,原因是他表弟在农场搞基建,我和所里巡检时,和他有过一面之交。 想到这随口说:“认识。” 老二的大白眼瞟了一下,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大,阴笑着说:“三哥近来可好,还那么瘦吗?他那苹果脸还那么圆吧?” 三强是个大胖子,我知道他在给我下套,便笑着说:“三哥挺胖的,下巴都长胡子了,看着就有福气。” 老二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咧嘴笑了一下。 这时老三拿着皮带在我眼前啪的打了一下自己的手掌说:“你知道进来先挨打吗?” 我对他说:“不知道,如果有这规矩,别在我这坏了,你随便打就是了。” 他刷地一下扬起手中的皮带,我一侧头用眼睛狠狠的看了他一下,我俩目光一对,也不知怎的,他又把举起的皮带放了下来。 这时老大从椅子旁站起来,用右手扶着脑袋说:“算了,算了,看这兄弟认识三哥的面子,免了吧。” 我在灯影里,看他用手捂着头,皱着眉很痛苦的样子,另外他给我的第一印象也不错,干干净净的不像个坏人,很有教养的样子,就上前关心地问道:“这位大哥是不是头痛?” 他点了一下头没说什么,那可恶的老三象狗似的向我叫道:“咋着?你还会治呀,这里缺医少药的!” 我看了他一眼说:“我会点气功按摩,可以减轻痛苦,看大哥难受的样子,如果相信可以试一下。” 听我这么一说,话还没落地,阴沉沉的老二,一拍巴掌,也猜不出他的动机是什么,他嗨了一声:“没听说过,要不大哥你试试?” 那个像狗似的老三叫唤着说:“你想好喽,要治不好,可找揍啊!” 这时老大把扶着额头的手放下,用狐疑的目光看着我,我看出他是有点儿怀疑又不肯放弃,想一试的样子。我心里想:“看这架势,这老大真是这里的头,要把他整好了,有他护着,我们哥俩在这里个把月的日子肯定没人欺负,最起码眼前这一夜不会有什么磕碰。” 一开始我还准备听二是非的,挨欺负时准备开打呢,如果把眼前的老大弄好了,得省多少事呀,想到这里我觉得机不可失,我马上进一步说:“管不管事儿大哥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反正也没什么副作用,只是按摩发功。” 老大听我这么解释没说什么,点了一下头,看样子也是头痛的历害。 这时老二过来对我说:“大哥点头了,那就试诚吧,你看咋弄好,是在床上还是在哪里?” 我说:“什么都不用,只需一个安静的环境,你们先都出去,不出去的别弄出声就行了。” 老二看了老三和我二哥一眼,说:“那咱仨谁也别出声,就让这位兄弟给大哥试一试。” 我看了一眼这屋里的环境,这屋紧靠院子边上,里面一排都是监室,倒是没有什么外部干扰。 我就说:“那大哥你就坐这椅子上,把眼闭上,什么也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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