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到了晚上的时候,媳妇把孩子的大舅、二舅、三舅都找来帮忙打麦子,大家加班加点的干到了十一点多,场院上一垛的麦子已打完大半,我看着也快到十二点了,大家明天早上还要忙自己的活计,就对大家说道:感谢大家的帮忙,时候也不早了,实在是麻烦大家了,剩下的这些我们两口子自己干吧!你们几家要是过几天打麦子缺人,就招呼我们两口子。 送走他们哥仨后,我们简单收拾一下后,就赶紧休息了,翌日清晨,媳妇我俩三点多就起来了,此时天刚蒙蒙亮,鸡还没有打鸣,整个场院被晨雾弥漫,考虑到白天大哥他们还要用打麦机,为了不耽误他们工作,媳妇我俩顾不上洗漱,赶紧开始劳作起来。 我摇响手扶,跟媳妇说:“你在机器的出口挑麦秸秆,我在后面入口往里添料,没人端麦粒儿,我就慢点儿添,等机器下面盛麦粒的箩筐满了,咱们再往外端。” 清晨的村庄,天气微凉,还没有人起来,特别的安静,显得机器声音特别的大,我埋头往机器里入麦杆,时不时的停下来看一下打麦机中间盛麦粒的箩筐是不是满了,以便满之前把麦粒端走。 干了几分钟,低头看箩筐时,发现箩筐还没满,正在疑惑间,却看见闺女用小手端着簸箕过来了,原来是孩子帮忙把箩筐里的麦粒端走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的,我和媳妇在打麦机的轰鸣声中对视一眼,都笑了。 过了一会儿我又一抬眼。嗨,在朦胧的清晨中又多了一个小身影,忙忙乎乎地来回跑,是6岁的儿子,他拿着扫地用的小铁簸箕,一下一下的跟在他大姐的身后。 不知不觉的天快亮了,忙活了好长时间还没打完,我大哥二哥他们吃完早饭来取打麦机,走到邻居家的麦场时,停下了脚步,远远地看到我们一家四口忙乎的样子直笑,特别是看到这小姐弟俩,一前一后,紧张有序地,把打下来的麦粒,规规整整的端到远处的麦堆上,更是让他们从心中感到佩服,我们两口子也从心里感到特别的舒心和暖意,非常有自豪感,闺女10岁,儿子6岁,就知道心疼父母,帮助父母,我们感到由衷的欣慰。 村里的分地政策,是1983年胡主任定的规矩,他把全村的4000亩耕地,按照远近高低,分成了三个等级,第一年全部抓阄,一分四年,第二年一等地重新抓阄,一分六年,二等地一分九年,三等地不动,三年后三等地到期,一分九年,以此类推,之后都是三年就有一个等级的地参与抓阄分地,而且每个等级的地都是分好后9年不变。 这个规定大大减少了出生人口和去世人口之间的人地矛盾,也平息了在分地时,因为手气不好抓到低产田的人的怨气,这个规定基本上避免了国家30年不变政策产生的人地矛盾,这么多年村里也没有人因为人地矛盾上访,相反,别的村庄因为这类问题上访的情况屡见不鲜。 在一个大家庭里,分地时谁抓阄可是一个大问题,手气差的胆子小的自动靠边,让他抓,他也不敢上前,因为全村这么多面积的农田,耕种情况非常的复杂,地块有远近之分,地势有高低之别。 虽然村里为了公平,把高、低产田分开抓阄,但是也没有统一的标准,做不到绝对的公平公正,高产田里同样有低产地块,低产田里也同样存在高产地块,高产田可以亩产1000斤左右的麦子,而低产田最多能打500斤,对于低产田来说,由于地势土壤等问题,即使种上夏季作物,也不一定能长出来,另外地势高的高产地块还可以种些大葱辣椒等经济作物,一亩地能挣好几千,九年下来,好地坏地的差距可就越来越大,这抓阄背负的责任便显得尤其重大。 所以说,代表大家出来抓阄抓地的人,不仅仅是做个形式那么简单,还担负着一个大家庭九年的粮食产量,甚至是财富兴衰的重大责任,抓到好阄,分到好地,大家没人说啥,也别指望有人夸你,顶多是大伙说一下:“谁谁的手气好,下次分地还让他抓!” 可要是抓到坏阄,分到破地,那就坏了,气氛也变得瞬间凝重,大伙都会耷拉着老脸望向你,这抓阄的人像是犯错误的孩子一样,被大伙围着,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所以说抓阄时,大家都会推举大家庭里地位高的人来抓,一般是家里老大,这样,即使抓到坏阄,兄弟姐妹们也不好说些什么。 第二轮分地时,村里为了排水方便、统一管理,决定把地按照距离村庄的远近进行统一分配,统一抓阄,每家就分一块地,其中一斗地和二斗地离村庄近,三、四斗地离村庄远,抓到一斗、二斗和抓到三斗、四斗地的差距就比较大了,一二斗地就在身边,三四斗地距离村庄三四里地,光是距离,这9年下来就不知道要多跑多少路。 分地的原则是从村庄北面的一斗的第一块地开始分,分到村庄最南边折回,再从北面的第二块地开始分,如此往复,直至把四斗地分完为止分 第二次分地时,我正好在村委和胡主任一届干工作,分地时,大嫂找到了我:“老三,你在村里主持工作,一定懂得里面的门道,你就代表大家把阄都抓了吧!” 我说道:“大嫂,是这样,村里的分地工作,一直都公平公正,不存在什么门路,我抓也是一样,况且咱家里的事情一向是大哥做主,还是让大哥来吧!” “我跟你大哥商量过,你年轻,头脑灵活,手气旺,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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