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快出正月时,我们两口子正在家里摘辣椒,王强从前门走了进来,他是郑玉的小舅子,比我小好几岁,我们老家的两个老房子是对门,小时候经常一起玩,关系不错。他在镇里的服装厂上班,是裁剪车间的师傅,这几年在家里养猪,这孩子干啥像啥,挺优秀的,是个挺有主见的一个小兄弟。 王强进来后也不言语,坐在炕沿上不说话,我们之间都没外人,说话也都比较随便,我便问他:“强子,今天怎么这么清闲呢,也有空来哥哥这里串门了?”说话的同时我扔掉手里的辣椒秧子,起身递给他烟。 他伸手挡住说:“三哥,我不抽烟,”然后嘴里很不满意的嘟囔到:“三哥,你说这是啥事儿啊?我姐夫跟大民在年前的腊月初几,找我借了2万块,说是给大队开杂工当做工资用,我跟他俩说年前还得给猪备料呢,没有闲钱,他俩还挺不乐意的,说用不了几天就能还我,现在都过去两个月了,我找他俩要,他俩也不给,现在他们两个人天天上午玩牌,下午喝酒,不理我这事儿了,现在我养的猪都快没吃的了,再说年前的豆饼到现在都一斤涨了5毛多钱了,你说他俩都这么大的人了,咋净干这不着调的事儿呀?” “三哥,今天我找你来,就是想让你催催他俩,我准备这两天就去县城买豆饼了。” 我笑着跟他说:“年前开杂工钱时,开一半没钱了,他俩出去一趟,没过一会儿就拿来2万,我当时还纳闷儿,原来是他俩跟你借的呀!你别急,我一会儿找他俩商量一下,别耽误你养猪啊。” 王强说:“你要找他俩,也不用到别处去,他俩这一个冬天了,天天在张建忠家里玩牌,你去那准能找到他俩。 “行,我知道了。” 强子走后我就寻思给他俩打电话也白打,自从村里的工作局面打开以后,他们两个大脑就放松了警惕,像撒欢的羊一样,一点也不顾及身边还有多少狼,在不远处随时准备扑上去。再说回来,经过这一年多的修路、抓渠、伐树的折腾,村里哪还有钱?强子这些个曾经大力支持过我们的弟兄,别说让人家得到多少好处了,最起码也不能让人家吃亏呀。想到这里,烦的我站起来又坐下,媳妇儿说:“他俩跟没事儿人似的天天打牌,你着急有什么用?” 我说:“他俩没长心,我再跟着不动脑子就完了,强子哪怕有一点办法,他也不会找到我这里来!” 我走到院子里,打算让外面的冷风清理一下我的思路,心里想着村里还有哪里能出点钱呢?我抬头看到东西两个池塘里的冰快化完了,远处的养鱼池有人在钓鱼,心里想这鱼池是谁包的?怎么没有人管呢?是不是该到期承包了,这么一想喜上眉梢,一边往鱼池那边走,一边给程三会计打电话:“咱们村鱼池的承包期是不是到了?这么多钓鱼的,怎么没有人管呢? 程三在电话里说道:“承包期是快到了,但是续包还有半年的时间,今年五一才到期,年前人家养鱼的清坑了,现在这几个月正是没人监管的时间。” 我撂下电话,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去年清完淤泥的东渠埝上,东渠埝南北有1000多米,光秃秃的。 这时,不远处有个人向我招手,定睛一看原来是韩二叔,我紧走两步,上前和他打招呼:“二叔,您这是视察什么呢?” 二叔也不说话,招呼我过去,他指着东渠埝说:“你看这么宽的大埝,南北差点2千米,这边上咋不种树啊,这要是在水边上种一排树,也不妨碍交通的事多好啊!这都快开春了,你们咋不着急呀,早种一年早成才。” 我一拍脑门:“二叔,您可真是好同志呀,革命的大功臣!” 二叔看我调侃他,愣了一下神儿,不知道我是啥意思,我接着说道:“去年大队开杂工工资,借了人家王强两万块钱,刚才人家来要账,我正愁着从哪里出点钱还人家呢,您老这句话得值多少钱呢?可算是解决大事儿了!”说完放松的笑了起来。 四叔听完我的话,用鼻子哼了一声:“你们几个傻蛋!”他又用手往北边儿画了一圈儿说道:“你看北边儿咱们村儿跟四厂村搭界的那个渠埝,荒废多少年了?好几千米的渠埝,这都是上届给你们留下的钱,你们看不见能怪谁呀,赶紧趁着现在刚开春,包出去种树,照着4米远一棵。” 我拍着他的胳膊说:“好主意!您老知道现在的树是什么价吗?一个树坑包多少钱合适?” 四叔思考一会儿说:“这树坑跟现在的树价格关系不大,现在一棵成树卖200元左右,种一棵树需要10几年才长成,那到时候绝对不是这个价,想包树的不考虑这个,顶算是把钱存在了银行,咱们镇的大刘村,我有一个朋友,他在他们村包了些树坑,一个树坑60元,4米远一个,一米树段相当于十五元,挖坑和树苗钱都是自己出的,村里不管,你们也可以这样干。” 我笑着问道:“挖坑和树苗加一起,一棵树成本就80块钱,这么贵,有人包吗?” 二叔看着我哎了一声:“这你就甭管了,把合同写好了,承包期限十年,树段15元一米,有打算承包的,报名到大队投标,没人承包,我一个人都要了,你找郑玉他们,要干就赶紧办,过了植树期,树苗就不好买了。” 我点点头,和四叔分别后,在回家的路上我就给郑玉打电话先说了王强要钱的事儿,然后又把二叔和我说的包树段的事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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