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随着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响起,陈忠轰然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那双眼圆睁,死不瞑目,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不甘与愤恨。
地秀呆呆地看着自己那刚刚行凶的右掌,神情恍惚,目光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
陈忠毕竟是他唯一的弟子,如今亲自清理门户,内心怎能毫无波澜?
“这老头,好不容易收个徒弟,没想到竟落得这般结局。”天秀不禁感叹道。
“不是说陈忠只是张伯半个徒弟吗?”柳随风满脸疑惑地问道。
“半个徒弟不过是你张伯的玩笑说辞罢了,只因为陈忠从未给你张伯行过正式的拜师礼,这下懂了吧?”人秀耐心地解释道。
“懂了!”柳随风应道。
话落,他两步快速走到地秀面前,伸手轻轻拍了拍地秀的后背。
“张伯,陈忠所选择的道路注定是条不归路,他的结局早已注定。您此举乃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实在不必为此难过。”
“傻小子,我哪有什么好难过的?”地秀强挤出一个微笑给柳随风,“我只是在想,他到底有什么好不瞑目的?”
地秀勉强笑了笑之后,蹲下身子,缓缓伸出手将陈忠的眼皮抹了下来。
“你们等我一会儿,这小子虽然罪该万死,但我也不能让他暴尸荒野。”地秀说完这话,抱起陈忠的尸体,身形一闪,一个纵身便朝着山腰飞掠而去。
“风儿,如今你父亲已经知晓了你的存在,往后的路必然崎岖坎坷、充满艰难险阻,对此你有何想法?”天秀神色凝重地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柳随风神色冷峻,冷冷说道,“若他非要置我于死地,我亦不会心慈手软。”
“那你母亲呢?”
“她可还在你父亲的掌控之中。”人秀紧接着问道。
“十八年了,如果人皇想要对我母亲不利,我母亲不可能安然活到现在。”柳随风目光坚定,极其睿智地说道。
三人静默了没一会儿,地秀便返还回来了。
“我们走吧。”地秀的声音平静而又坚决。
“地秀,你需不需要先调整一下心态?”天秀半开玩笑地说道。
“老夫乃是久经沙场、历经无数风雨之人,生离死别之事见得多了去了。陈忠本就是个该死之人,岂能乱我心神、扰我道心?”
“别废话了,赶路!”地秀说完这话,身子一动,便骑上了冲天鹤,随之一拍鹤背,冲天鹤振翅直冲天际而去。
“他是不是嘴硬?”天秀转头问道。
“七分真诚中夹带三分嘴硬吧?”人秀微笑着回答道。
“哈哈哈,哈哈哈!”三人相视一眼,哄堂大笑之后,也赶紧登上鹤身,紧紧追了上去。
四人离开之后,那紧闭的“摘星庄”大门突然缓缓打开,随即一个圆脸老头带着一个年轻弟子走了出来。
“师傅,刚才那些人您认识?”年轻弟子好奇地问道。
“不认识。”老头摇了摇头道。
“不认识您为什么让他们在我们庄前打斗?”
“死掉之人是什么身份?”老头不答反问。
“将军。”弟子连忙回道。
“分别穿红、蓝、黄、绿颜色长袍的四人,又是什么身份和实力?”
“宗门之人,现在为人皇效力,至于实力弟子看不透。”
“他们都是尊者,两个前期,两个后期。”圆脸老头面色严肃地说道。
“四个尊者?”
“且其中两个还和师傅您一样的实力?”年轻弟子忍不住惊呼道。
“不错!”
“所以刚才那些人,以我们庄如今的实力,任何一方我们都得罪不起,只能借地方给他们。”
“弟子明白了。”
“本庄主很庆幸借了地方给他们处理事情,不然我便失去了一个让宗门崛起的绝佳机会。”圆脸老头突然面露喜色,笑着说道。
“师傅,您这话何意?”年轻弟子一脸的不解。
“那将军死了,那三老一小安全离开了,那四个供奉背叛人皇了,这些信息难道对人皇来说不重要吗?”
“师傅,那我们要怎么做?“年轻弟子也跟着激动起来。
“随我去一趟皇城!”
“是!”
……
柳随风四人乘鹤飞行了小半日,又见一高耸入云的山顶宗门。就当几人准备下去要些饮水的时候,宗门脚下的树林中传来一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吼声。
“伯伯们,你们听到了吗?”柳随风问道。
“听到了。”三秀齐声答道。
“我们下去看看。”
“好!”
随着冲天鹤落在树林边缘,柳随风四人不仅听到了女子的哭吼声和求救声,同时还听到了几个男人肆无忌惮的奸笑声。
柳随风心中明了,这多半又是一起令人发指的霸凌事件。
将冲天鹤妥善安顿好,四人连忙循着女子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而去。
当柳随风等人赶到事发地点,眼前的一幕让四人眼中都瞬间爆发出了强烈的杀意。
视线中,一中年女子瘫坐在地,浑身上下布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