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殷泰闭目待死,李天成不由摇头笑道:
“你这厮,虽是山贼出身,但却也不失是条好汉!
若是肯投降归顺,老夫便去我家中书相公面前,保荐你做个官将!
日后升官发财,封妻荫子,指日可待!你意下如何?”
殷泰听了,两眼猛得睁开,冷冷看了眼李天成,遂又重新闭了起了!
却是一言未发!
这时,旁边的玉面小子都陆彬见状,不由轻笑道:
“区区一个山贼草寇罢了,李老将军又何必与他废话恁些!
索性直接一刀砍死,亦算是还了这附近百姓的一个安宁!”
他这里话音刚落,那边殷泰猛得又睁开了眼,破口大骂道:
“你这小白脸儿!
爷爷今日技不如人,死则死矣!但你也休想能讨得了好!
这飞鹰涧近处,可不光仅有我黑风岗的好汉!或许不须多久,你就在黄泉路上撞着爷爷啦!
哈哈哈哈!……”
陆彬也不生气,只缓缓催马来在近前,冷冷道:
“死到临头,还废话恁些有的没的!
你兄弟刚死不久,此时黄泉路上走的也不远!
本将现在就一枪将你搠死,好送你去与他团聚!
到了阎王爷那里,莫要忘了本将的名号,我乃江湖人称玉面小子都陆彬是也!”
说着也不待李天成搭话,手里碧玉独角夺魂枪“唰”一挺,径往那殷泰胸口上搠去!
殷泰自知躲闪不了,索性再次把两眼一闭,闭目待死!
眼看着陆彬的枪头就要戳进他胸口,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旁边“唰”的飞来一柄飞刀,直取陆彬的面门!
破空声近了,陆彬顾不得再去戳杀殷泰,忙抬挺夺魂枪打落飞刀,口中暴喝一声:
“什么人敢偷袭本将,有种滚出来!”
他这里话音刚落,就见一人从那道旁的怪石后面,缓缓催马转了出来!
但见他生得七尺以上身材,体型健硕匀称,微黑的脸孔,宛如铁石一般,棱角分明!
玉齿阔口,天庭饱满,地阁收圆,准头端正,两道秀眉,一双俊目!
头戴珍珠白玉束发冠,身披黄金连环锁子甲,内衬锦绣绛红袍锦绣,足穿云缝吊墩靴,腰系狮蛮金鞓带。
肩背两柄镀金熟铜锏,腰间左带一柄太阿宝剑,右悬一个百宝纳天葫芦!
跨下骑坐宝驹唤作一条龙!
马鞍轿上,左边鸟翅环上挂着一面聚兽铜牌,上有龙章凤篆;右边得胜钩上挂着两柄八卦生铜链子锤!
乍看去虽然瘦小,但却给人有种让人望而生畏的凌人气势!
不是时迁是谁?
陆彬不是废物,一眼看出时迁气势不凡,当下不由抬枪戟指,喝道:
“你这厮又是甚么人?打算意欲何为?”
时迁嘿嘿一笑,说道:“生辰纲乃梁中书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不义之财,小爷我也看上啦!
识相的话,就乖乖留下生辰纲,速速滚蛋,小爷今日也能少造些杀孽!
否则,今日这飞鹰涧保不齐就要人头乱滚啦!”
“你这厮到底是何人?”陆彬沉声问道。
时迁刚要报出名号,忽然灵光一现,大笑道:
“哈哈,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江湖人称孝义黑三郎、山东呼保义、及时雨宋江宋公明的,便是小爷我!
好啦!废话少说!
是留下生辰纲保得性命不死,还是既留生辰纲也枉送性命?”
“哼!好一个及时雨宋江,你怕是不知本将玉面小子都的厉害吧!”
陆彬轻喝一声,催马就往时迁这里撞杀过来!
那边的李天成把金刀在殷泰脖颈上一紧,说声“别动,老实点儿!”
随即唤来一个军兵将殷泰缚绑结实,又朝着那些骑兵喝道:
“众军听令!
都给老夫打起精神来,全神戒备!一旦再有异常,无须废话,杀无赦!”
就在众军兵齐声应诺时,陆彬已经催马杀来了时迁近前,口中喝一声:
“一个小小的山贼鼠寇,竟敢在我本将的头上动土,真是不自量力!吃我一枪!”
话音未落,夺命枪一起,直取时迁面门!
时迁早拔了两柄熟铜锏在手,左手锏一摆,迎着夺命枪招架过去!
右手锏一晃,“嗡”地一声,就奔陆彬砸来。
陆彬一看那锏砸来,心里话:
“你这贼人如此瘦弱,能有多大力气!就算你浑身是劲儿,怕也难当本将一枪!……”
他这里还在想着,忽听“啪”的一声,时迁左手锏正好砸在他的枪杆子上。
崩得火星四溅,震得陆彬双耳“嗡嗡”直响,两只眼睛“啪啪”直冒金花,脑袋也跟着“嗡”地一声!
陆彬只觉得十指发麻,心窝发热,胸腔子里的血就反涌了上来。
这厮心想:“这口血可千万不能往外吐!
这才仅仅一招,我便吃了亏,要是把血吐出来,岂不要丢死人?”
想到此处,他把这口血兀自强行压住,“咕嘟”一声就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