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耶律宗云带着十六位黄金骠骑将走后,驸马爷时迁便要与八个番将扭身回大殿!
忽听那边门口处传来一声报禀:
“报!两院押狱兼充市曹行刑刽子手病关索杨雄,带到!”
一听报禀,时迁不禁扭身循声看去!
只见两个小番将正带着一个风尘仆仆的汉子,站在那里!
但看这汉子生得,倒是好表人物!
将近八尺的身高,肩宽体阔,膀大腰圆!
敞开的胸脯上,露出蓝靛般一身花绣,两眉入鬓,凤眼朝天,淡黄面皮,细细有几根髭髯!
眼见时迁把眼看过来,那汉子忙抱拳拱手拜道:
“小人病关索杨雄,拜见这位大人!”
时迁笑道:“你就是病关索杨雄?果然是一表好人物!”
杨雄一听,忙说道:“小人正是杨雄!
不知大人急唤小人来此,有何要事吩咐?”
时迁笑道:“杨节级从何而来?”
听得此言,杨雄先是一愣,随即抱拳实话实说道:
“不敢相瞒大人,小人是从檀州赶回来的!”
“杨节级身为我蓟州两院押狱兼充市曹行刑刽子手,为何不在本府当差,却擅离职守,跑去檀州?”时迁笑问道。
杨雄知道隐瞒不过,索性就直说道:
“不敢相瞒大人,小人要去寻人报仇!”
“寻人报仇?寻得什么人,又报得什么仇?”时迁笑眯眯的问道。
杨雄说道:“大人有所不知!
前几日,有个唤作及时雨宋江的贼人,竟然在燕京兀颜统军府前,诬蔑兀颜统军与俺家娘子有染!
那泼贼败坏兀颜统军的名声,俺管不着,但他竟然诬蔑俺家娘子的清白,着实该死!
不管是有口无心,还是故意而为,俺都要寻那厮问个清楚明白!”
“如此说来,杨节级这是打算要去寻那及时雨宋江的晦气?”时迁笑问道。
杨雄点头道:“正是!俺定要寻那厮分说个明白!
敢如此诬蔑俺家娘子,坏我杨雄颜面威风,到底是何道理!”
时迁笑道:“杨节级可知,那宋江在哪吗?”
杨雄说道:“俺听一些来蓟州的行商说,宋江那厮乃是山东济州郓城县的人!”
因此,小人正打算去郓城县寻他……”
不待那厮说完,时迁又笑道:
“且不说杨节级此去,能否寻得到人!
就只把你家娘子一人留在家里,杨节级果真放心?”
杨雄听了先是一愣,随即摇头道:
“俺已经托了兄弟照拂,料来无事!”
“你兄弟能护住她的性命安危,还能拦得住她招蜂引蝶红杏出墙吗?”时迁摇头笑道。
一听这话,杨雄登时面色大变,随即声音转冷道:
“大人为何这般诬蔑俺家娘子?
若不分说个明白,小人今日就算拼了性命,也定不与你干休!”
“不与我干休?”时迁大笑道:
“哈哈!杨节级能说出这话,倒还算是个血性好汉!
那我且问你!
你既知你家娘子与报恩寺的和尚有染,为何还视若不见?
难不成,杨节级心里还有什么顾虑不成?”
杨雄一听,心里不禁暗道:
“这位大人到底是谁?
听他话里的意思,怎地对俺恁般熟悉?”
心里想着,面上却摇头道:
“大人虽然地位尊崇,但如此空口白牙,来诬蔑小人和家中娘子的名声!
怕是有些不妥吧!”
时迁笑道:“好啦!杨节级的家中琐事,时某懒得管!
我招你来此,就是要问问你!
可愿追随我,以后来我身边做事?”
一听此言,杨雄先是一愣,随即犹疑道:
“大人勿怪!
小人到现在连你是谁都不知晓,因此……”
正说着,就听旁边先锋上将琼妖纳延冷哼一声:
“哼!你听好啦!
俺哥哥乃是天寿公主答里孛和天禄公主答里泊的驸马,江湖上有着赫赫威名的贼神菩萨鼓上蚤!
燕京府双锤纵横无敌,大辽国金锏打将无双!
更是统帅诸多俊杰英雄的驸马爷,时迁!
你这厮不过是这蓟州府两院押狱兼充市曹行刑刽子手,蝼蚁一般的无名小卒!
俺家驸马哥哥愿意抬举你,那是你的荣幸!
还不速速应诺追随,更待何时?”
杨雄被琼妖纳延说得一愣一愣的!
但因那番将的话有些张狂,心里不由就起了些怒气!
当下,忍不住就要反驳几句时,忽听旁边螭虎修罗耶律宗雷说道:
“驸马哥哥如今统管蓟州!
本来只须一句话,就可调拨你来身边做事!
但哥哥不愿强人所难,这才先教人寻你来问问!
如今机会难得,杨节级可要好生把握,莫要错过了前途啊!”
要说杨雄不识得琼妖纳延,但却识得耶律宗雷!
一听他也那般说,心里不禁暗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