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斗胆……”
李善长还要继续争辩。
然而,朱雄英却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韩国公,你可住口吧!”
朱雄英不客气的道:“朝纲就是被你这老东西祸乱的!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老臣……”
“什么老臣?!”朱雄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你以为你年纪大,就可以目无法纪,目无朝纲?你看看今天这早朝成什么样?”
“皇爷爷每天要处理那么多的事情,早朝本来就是商讨国事的场所,而不是为了你报仇的地方。”
“张大人,结党营私,向皇上施压,这是什么罪?”
满朝文武皆惊。
这是八岁小孩能说得出口的?
当初李善长找上门来,众人还念着李善长对他们有恩。
更何况,李善长之子李祺还是当今驸马。
于是,李善长开口,他们也就同意了。
可没想到,这一次的朝会,竟然会变成这样。
御史张绅跳反了,那些官员也想退,但为时已晚。
论起扣帽子来,朱雄英比他们可强多了。
结党营私,向皇上施压。
这轻则掉脑袋,重则一家人整整齐齐啊!
就算是都察院的御史,也不会这么说。
“陛下,臣没有这个意思。”
李善长又惊又恐,他双膝跪地,上前两步。
“微臣绝无忤逆皇上的意思,只不过是为了给孙子讨回一些公道!”
自己都认错了,李善长本想着朱元璋会就这么算了。
谁知朱元璋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么说,是咱以前处理得不公道了?”
此话一出,李善长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完蛋了!
“韩国公,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朱雄英不依不饶:“就算是你今日撞死在这里,也逃不过你孙儿的一百大板。”
李善长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甚至,他有一种想要一头撞上去的冲动。
只是,在他动手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
眼看着自己的头,就要撞在柱子上面。
李善长哭了起来。
“老臣在陛下身边,也有十余载。”
“没想到,竟然会被人如此羞辱。”
“既然这样,臣恳请陛下让臣告老还乡!”
李善长的话,让朝堂上一片哗然!
陛下的心,已经这么硬了?
开国功臣的韩国公在朝廷上如此受辱,朱元璋居然没有任何表示?
“且慢!”
朱雄英拦住了他,说道:“韩国公,你先等等,今天朝会还没有散呢。”
朱雄英脸上挂着笑容,但笑容却是让人毛骨悚然。
文武百官们顿时紧张了起来。
朱元璋既然能让朱雄英在奉天殿上闹事,那就说明他对朱雄英的能力很有信心。
换句话说,朱元璋早就想好了!
百官们今天怕是要吃大亏了。
“咱大明立国已经十五年了。”
朱雄英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可是,十五年后,北方的北元,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我们的麻烦。”
“百姓时常吃不饱饭。”
“天灾无数。”
“你们拿着大明的俸禄,本该为皇爷爷分忧。”
“但是看看你们呢,今天拍韩国公的马屁,明天拍魏国公的马屁。”
“尸位素餐,真是恶心!”
……
这句话,落在大臣们的耳中,很不舒服。
可老朱听了,却是爽到了极点!
那些朝堂上的官员,最爱做的就是这种事。
不过朱元璋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也就无话可说了。
如今被大孙子这么一说,朱元璋心里别提有多舒坦了。
痛快!
就在众人以为这场战斗要结束的时候。
而朱雄英则向着邵质那边走去。
“礼部,本该教化我大明上下,怎么邵大人,在韩国公的命令下,就乖乖的跟在韩国公的身后摇旗呐喊?”
朱雄英厉声喝道:“这就是你儒门所说的礼?儒门教导你们君臣之礼,就是要你们联合大臣,去逼皇爷爷?”
邵质:“……”
这下子,他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这一次,他们败的彻彻底底。
但是朱雄英的话,却是一点都没错。
儒家思想本身是有点理想化的。
可礼部,口口声声说儒家,做的事却和儒家背道而驰。
简直就是当表子还要立牌坊?!
说完,朱雄英朝着韩国公李善长的方向走去。
“韩国公是大明的开国元勋,本该是为皇上分忧的,可现在,却拖朝廷的后腿。”
说到这里,朱雄英凑到李善长的耳边,低声道:
“老东西,我已经找到你的把柄了,你就快死了!”
这可不是恐吓他!
朱棣回到北平已有月余。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北元的余孽应该已经全军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