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说,大人。”
蔡府的管事结结巴巴道:“蔡家每一脉,都有一份族谱,就在老爷子的书房里,那里面应该有详细资料。”
“宝库在一间密室里,钥匙就在老爷的书房里。”
蔡衷自然是相信管事的,否则管事怎么会知道宝库跟钥匙?
迫于朱雄英枪杆子的淫威,管事将朱雄英带到蔡衷的书房里。
果然,蔡家的族谱就藏在了书房里面。
每一个人的具体位置,都有详细的记录,包括他们曾经帮过蔡衷做过什么肮脏的事情。
“让神机营按照这个名单,将他们抓起来。”
朱雄英拿着那本族谱来到了毛骧的身前。
随后,他拿着钥匙,来到蔡衷的宝库前,打开了蔡家的宝库。
打开宝库,连朱雄英都吓了一跳。
“这个蔡衷,还真是有钱啊!”
朱雄英叹了口气道:“真是枪炮一响,黄金万两!”
朱柏在后面,也咽了一口口水。
就算是身为皇子的他,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朱雄英虽然也吃了一惊,但惊讶的倒不是这么多钱。
他惊讶的是,堂堂的五品官员,怎么可能家缠万贯?
这些钱里面,估计有九成都是黑的,吸泉州府子民的血汗,才积攒了这么多的钱财。
朱雄英也不理会张着嘴的朱柏,转头对着蔡府的管事问道。
“一共多少钱?”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蔡大人应该是有一个账本的,将所有的收入都记在了里面。”
说着,蔡府的管事颤颤巍巍地走到一盏烛台前。
他将烛台移开,又按下了另一个开关。
接着,他又拿出了七八本账本来。
管事将最后一本书翻了出来,上面记录着银库的所有库存。
“回禀大人,这银库中,有一万四千两黄金。”
“还有一千八百万两银子!”
“八百件古董。”
“精美绝伦的玉器九百多件。”
“百万贯宝钞!”
朱柏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洪武十五年,大明的赋税大概也就这个数了。
这可是一笔巨款啊!
这还只是蔡衷一家的产业。
算上蔡家在泉州府各县的亲戚,加起来怕是有两千多万两银子了。
再加上玉器、古玩、宝钞之类的东西,光是他们家的财富,就比大明一年的赋税还要多!
朱柏只有两个字:可怕。
“该死的蔡家,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朱柏一拳砸在烛台上,将木盒砸得粉碎:“这些东西,怕是有一大半,都是倭寇劫掠百姓的,然后上交给蔡衷!”
朱柏虽非皇帝,却也是皇亲国戚。
他自然是站在大明的立场上。
士绅们吸食了百姓太多的鲜血,如果有一天百姓忍无可忍,想要造反,那么泉州的百姓是会揭竿而起的!
“嗯?很生气吧?”
朱雄英倒也没有那么激动。
如果在这个宝库中找不到一锭银子的话,那才是真正的让人生气!
狗改不了吃屎,士绅们也改变不了吸食百姓的鲜血。
“是啊,我都快气死了。”
朱柏点了点头,说道:“大明朝的百姓,还真是苦不堪言啊!”
“既然你这么说,那现在我们不还是有机会补救!”朱雄英笑道,“蔡茂一死,毛骧就会把蔡茂的家人都抓起来。”
“到时候,整个州府的官员,至少要亏空六成以上,你的人,正好可以上位。”
“把泉州府掌握在自己手里,总比掌握在士绅手里要好。”
朱柏点了点头,他知道朱雄英说的是对的。
这一次,多亏了朱雄英。
蔡家,盘根交错,在三千神机营的围攻之下,被连根拔起。
就在朱雄英和朱柏说话的时候,蔡家的管事突然伸出头来,挡在了两人之间。
“两位大人,在下只是负责记账,很少外出。”
“可否通融一下,留我一命?”
管事演技精湛,眼泪汪汪地说:
“几年前,我之所以会被蔡茂带到蔡府,就是因为我会算账,可我就是记个账,没做什么坏事啊!”
朱雄英却是一点都不想听他解释。
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蔡茂都将自己的钥匙藏在哪里告诉了管事了,说明这个管事,分明就是蔡茂手下的一条走狗。
他甚至比毛骧还要忠诚。
“来人,给我抓起来,好好审问。”
朱雄英叫来了两个人,带着管事离开了。
“毛骧,你带着人,将所有的银子都装起来,然后带回应天府。”
“遵命。”
毛骧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知道,自己和朱雄英连续几天不眠不休地赶路,肯定不会白苦的。
以朱雄英的性子,肯定会给自己几千两银子作为报酬。
咱家的都统领大人,真是慷慨!
至于私藏银两?
这是毛骧万万不敢去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