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哥,你说这趟货,为啥要求咱们昼伏夜出,搞得咱们和偷渡一样。”
又是一口香烟进肺的舒爽,被叫古哥的人嗤之以鼻:
“爱啥啥,反正这趟货是先钱,咱也亏不了,货主说让怎么拉,咱就怎么拉,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指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装车的时候我偷摸扒开看了,都是些用过的针管子和药瓶子,你说这东西能值几个钱,还用得着偷偷摸摸的?唉,我怀疑,这里是个生化工厂,就像生化危机里拍的,有人体实验。”
“嘘!噤声!把这事烂在肚子里,明白不?这么短的距离,给了高出市场价五倍的价格,就是要我们做聋子当哑巴,你管他干什么,死道友不死贫道,总之记住,以后坚决不能买这个东方制药生产的药。”
这些话,原封不动地被树上的颜卿听个正着,对线索毫无头绪的他,顿时被这几句话指明了方向,颜卿心中盘算:
“一个药厂,偷偷收购用过的针头针管,其用意和行为已经昭然若揭,如果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应该会有很大的收获。”
颜卿小心翼翼地将随身携带的记录仪挂在胸前,并仔细固定好位置。然后,他悄悄地趁着车内两人不注意时,轻盈地落到宽敞的后车厢上。
此时正值寒冬深夜,寒风刺骨,冰冷彻骨。即使是身体素质较好的颜卿,此刻也感到身体逐渐变得有些僵硬和麻木。他紧紧裹着外套,默默忍受着严寒的侵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这辆车终于接到一通电话。随后,车辆开始缓慢启动,朝着厂区内驶去。
颜卿注视着前方,试图回忆起之前进入的那辆冷藏车的行驶路线。他依稀记得,前面那辆车进门后似乎是向左拐了弯。然而,当他们所在的车厢进入厂区大门时,车子却突然向右拐去。
这个意外的变化让颜卿心中一紧,与原计划出现了偏差。原本他认为两辆车会停放在一起,但现在看来,这显然是管事人员故意安排的。颜卿不禁陷入沉思,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大货车向颜卿记忆中的靠北方的那个库房行驶,昨天晚上颜卿来踩点时,这里大门紧闭,没有任何的缝隙能看到内部,今天正好看看,里面到底有着什么玄机。
就在颜卿全神贯注地计算着路线和所需时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冷不丁瞥见一个小红点正对着自己不停闪烁。她心头猛地一震,暗叫不妙!自己千算万算,居然把这满院子密密麻麻的监控给忘了个干净!
现在这车顶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自己趴在上面,这或许能躲过地面上的人,可如果监控室里的人负责任,自己肯定迟早会被发现。
说时迟那时快,颜卿抬头,借着月光看到车后没有人跟着,于是纵身一跃,整个身体翻到车厢后方,在即将从车厢掉落时,右手五个手指,如利爪勾住车门和车顶之间的缝隙,整个身体挂在后板上。
在颜卿即将脱力,车速终于慢了下来,颜卿暗暗告诫自己,此事过后,要恢复曾经的训练强度。看四下无人,颜卿借着黑夜,隐藏在大库房附近的一处阴影里。
接下来的事,颜卿冷眼旁观,从冷藏车中卸下一箱箱医疗废物,搬进这个大库房内,半夜的工人们人困马乏,好几次都将箱子里的东西掉在地上,可工人们似乎习以为常,毫不在乎地抓起来,重新塞回去。
最后的几十箱东西,看起来应该不是医疗废弃物,而是十分贵重的东西,从工人们对待它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大家小心翼翼地将他搬到车厢边,然后放到叉车的双叉臂上,一箱箱向里运。颜卿离得远,只能依稀看到上面印满了英文字母,颜卿只看清了vae这个单词。
怪不得要用冷藏车,我还以为这个东方制药疯了,用昂贵运费的冷藏车运送医疗废弃物,原来里面另有乾坤。
颜卿十分想要弄清这里面的猫腻,不过奈何距离实在有些远,经过这半个多小时的折腾,大家也都累了,尤其是那几十箱,用特殊箱子装的疫苗,沉得要命。
快要干到最后时,一个工人突然哎呦一声,捂着肚子大叫,他实在忍不住,下意识地朝着颜卿这边的阴暗处跑来。
事发突然,颜卿实在来不及躲闪,颜卿心中电光火石之间,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他也蹲了下去,咳嗽一声,冲着来人说:
“唉,有人,我也肚子疼拉屎呢。”
“哎呦呦,吓死你爹我了,你是谁啊?”
“我今天才到的,刚才搬那些医疗垃圾,突然肚子疼的厉害,来这里蹲着,结果还拉不出来。”
“哦哦,最近招人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他刚想提问,突然腹部一阵绞痛,颜卿站了起来,仗义地说:
“你来吧,我上不出来。”
人有三急,这人一看颜卿这么仗义,激动到不行,冲着颜卿竖起大拇指说:
“够意思啊兄弟,我先拉为敬。”
颜卿心里松了口气,这关算是过去,正想离开,那人叫颜卿等一下:
“兄弟,带烟了吗,上大号时不抽一袋熏得难受。”
颜卿摸了下口袋,耸耸肩,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