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运动会说到就到了。
这一天是星期四,艳阳高照。
激情昂扬的《运动员进行曲》响彻校园。
正是开幕式。
操场上,主席台前,八(3)班班级秀正走过主席台前。
前面的几个同学身着长襦宽袍的汉服,或手持书卷作吟诵状,或捻“胡须”作欣赏状,或舞长袖,或拱手,一派知书达礼读书人的模样。后面紧跟着班主任和全班同学,穿着一色的校服,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过主席台前。
他们班的汉服秀迎来了阵阵掌声。
接下来是八(4)班。
只见几个“建筑工人”头戴红色安全帽、身穿红色反光背心走来了!中间的是何文鼎,他推着一辆满是水泥石灰渍迹的独轮车,独轮车上蹲着羞红了脸的的张诚。左边是袁恕,戴着军绿色工作围裙,提着锈迹斑斑的沙浆桶;右边是游若鱼,肩上扛着一柄砸石块的大铁锤。
他们满脸正经地经过主席台前,主席台上的校长和老师们都不能正经了,个个哈哈大笑起来。
后面紧跟着班主任李春天和全班同学的整齐队列。
李春天惯常严肃的脸上,也带着微笑。
运动会,不但是学生们在校“过年”,也是老师们在校“过年”。哈哈!普天同庆!
八(4)班的这个出场秀是游若鱼的创意。她把创意一说出来,全班都叫好。何文鼎还吹了尖尖的口哨。没想到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的李春天竟然同意了。还发动她的人脉资源,帮忙借来了几套建筑工地工人的工具和服装。
那一刻,八(4)班的全班同学都想把李春天喊“李妈”。当然,那只是三秒钟的事。
运动会期间,同学和老师之间没有“阶级对立”,只有统一战线,齐心协力过好“大年”,尽情嗨皮。见谁家过大年时家长骂小孩的呀?没有是吧?
由于“建筑民工游行”的创意被肯定时,何文鼎吹了口哨,呼应最积极,所以独轮车就由他来推。
幸好他孔武有力、臂粗掌大,即使独轮车里蹲着个百来斤的张诚,他也能把独轮车推得稳当向前。令李春天和众同学心服口服。
而物理老师杨老师看到那一幅画面,却在心中计算独轮车的重心点与何文鼎臂长的力的关系。
开幕式一结束,运动会就正式开始了。
有比赛项目的同学就开始找到自己的比赛场地,紧张地做好赛前准备。没有报名参赛的同学,有的当啦啦队,有的写通讯稿,有的搞后勤,还有的啥任务没有,东跑跑看看,西跑跑看看,也是跟个大忙人似的。
还有的,就是混在人群里放心地围观,偷偷瞧着那个平时不敢瞧、也没有机会瞧的人。
《运动员进行曲》从早到晚响彻校园。
一个学期,也只有运动会这两天,学校是充满生机的。
袁恕报了百米跑、接力赛和跳远。
吴悠报了四百米跑、接力赛和跳高。
跳高是李春天派给他的。这个项目没人报名,她只好乱点将了。目光一扫,吴悠个头高得显眼,就他了,跳高。
吴悠只好硬着头皮接受了。他爱打篮球,投篮的时候跳起来摸篮筐还有截距离。总算也能跳得起来一点。但是他怕在袁恕面前出丑。
跳高比赛偏偏安排在前面。
袁恕这个不知羞耻的,吴悠走哪他跟到哪。想摆脱都摆脱不掉。
“子虚,你可以去女生那边看看,她们正在百米比赛,游若鱼好像报了这个项目。”
在跳高比赛场地,吴悠想支开袁恕。
“不去不去!女生比赛有什么好看的!”袁恕果断拒绝。
吴悠无奈,也没有办法了。只有硬着头皮去跳了。
“八(四)班,吴悠。”
登记老师喊到吴悠的名字了。
“快快快,轮到你了!”袁恕捅他的胳膊。
袁恕比他还积极,比他还操心。吴悠站到起跑线,长长地吸了口气,双手紧握,集聚力量,然后起跑。在快到杆的前下方,他右脚蹬地,小腿爆发力量,身体呈一道优美的弧线型,轻松跨过栏杆,落在软垫上。
“哇!帅呆了!”袁恕连忙鼓掌。
吴悠走下垫子,心中暗道:“幸好,没有出丑。”
第一轮,淘汰了几个同学。
第二轮,又淘汰了几个同学。
吴悠竟然撑到了最后,和另一个男生争第一名。旁边围观的同学都在猜谁会跳得更高。有两个甚至在打赌,谁输了谁请一杯5元的蜜雪冰橙。
那名男生先跳,他完成得很好,成绩160米。旁边纷纷鼓掌。
轮到吴悠了。他淡定地站在助跑线。
“你行的!肯定是第一名!”袁恕胸有成竹地说。
袁恕全程打油、鼓掌、和旁观解说。他贴着吴悠跟前跟后,说这说那,声音大得又不控制点儿,全程都被登记老师和裁判老师听到,两位老师觉得他热心过头、多事之极,真希望把他撵走。
吴悠起跑,跳,“哐”得一声,杆子碰落了。
他的身姿极为轻松,毫不费力,袁恕看不明白他是怎么把杆子碰落的,按道理,他应该是轻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