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筋的模样忍不住把猜想问了出来。
舒楝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查到的!为了佐证自己对舒楝和刘闻关系的推断,他特意查了刘闻的私生活,发现这位传媒界的实权人物内有长期交往的校园恋人,外有逢场作戏的暧昧情人,查证了这一点,高旻觉得以舒楝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性格,绝对不会明知对方有恋人还横插一脚,在报社共事时不可能发生的事,两人决裂后就更没可能了。
以上原因不便说出口,高旻睁眼说瞎话,“dc也投资传媒行业,圈里的人我多少也认识几个,酒桌上应酬偶尔会听到一些传闻,不得不说,你这位师兄把渔场管理得很好,情人不越位,恋人不知情,你不知道有多少老总羡慕他,称他驭人有术!”
后一句并非高旻诽谤刘闻,就在晚宴上,他找舒楝时,途遇几个富二代议论主持人柳婧,说她是刘闻的地下情人,等闲撬不走,不是谁都能舍下真金白银为女人铺路的,刘闻有资源能捧柳婧,他们比不过,自然要拱手让人。
舒楝脸色沉郁,“我和刘闻因为意见相左很多年都没再见面,反倒是师姐经常来看我,劝我到刘闻手下工作,刘闻怎么升迁的,她或许多少知道一点,可能觉得对不住我,想补偿我。从报社辞职后的前两年我混的有点不得意,她就时不时地给我介绍一些赚外快的活,什么翻译啊代笔写稿什么的,一来二去,我们就处熟了,她心眼好又善良,特别是对刘闻好得那真叫无微不至,我不明白,刘闻怎么能黑的这么彻底,背叛人格不算,连爱他的人都背叛!”
高旻笃悠悠地反问:“他都丧失人格了,你还会对他的人品抱有期待吗?”
舒楝缓缓摇头,“我也拿不准该不该把这事透露给师姐”
“那就回到之前我说的假设了,刘闻对你师姐怎么样?”
“很好,车、房都在她名下,副卡随便刷,女同学们最羡慕她了,而且每次见面,她提起刘闻眼睛都会放光彩,那种发自内心的幸福感绝对假装不出来”
“那就别对她说了”,高旻快刀斩乱麻。
“可是,让她沉浸在虚假的幸福中真的好吗?”
“你怎么知道她感受到的幸福是虚假的?”
舒楝叫高旻问住了,她想了想说:“她爱的男人出轨了,她没有知道的权利吗?”
“如果知道的后果是无尽的痛苦和眼泪,还有必要告诉她吗?而且你确定你的师姐离得开刘闻?他们从大学谈恋爱一直到现在,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比爱情深刻的多,想放手谈何容易!”
是啊,夏慧惠柔弱不说还特别依赖刘闻,自己图嘴痛快说了,她要是经受不住打击怎么办,十多年的感情早已不是爱情那么简单,纠缠越深,分开也就越难。
舒楝偷觑了高旻一眼,心想当初他未婚妻给他戴绿帽了,是别人告诉他的,还是他自己发现的。兴许他刚才所说的是被出轨的心理实录,肺腑之言,毕竟有经验嘛……
高旻逮住她贼溜溜的眼神,“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想起一部老电视剧,我本善良看过吗?”
“90年的片子,电视播出的时候,我差不多十岁吧”
“你记得好清楚啊,我那时才四岁,葫芦兄弟看的正起劲,后来大了点,陪我妈重温我本善良,觉得太好看了,剧情、演员都是一流的,但有一点我弄不懂,齐乔正明明很爱齐浩南的母亲,为什么还有情妇?就像我同样不懂刘闻,对师姐百依百顺,对柳婧也有求必应……这到底为什么?”
“有什么不懂的,男人的劣根性而已!”
“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之处在于,女人们希望是男人的唯一,而男人希望是女人们的唯一。这就是子集和集合的区别!”
高旻又听到舒楝发表有趣的高论,他微笑起来,“也有女人想当集合,远的武则天,近的嘛,那例子就太多了,你呢,想当哪一种?”
“我?想当质数”
“找到你生命中的唯‘1’?”
“这样理解也可以……”
舒楝的话没说透,高旻却明白她所想,她只是不喜欢复杂罢了。
“你选哪个,集合还是子集?”
“首先,我没有收集癖,其次,我希望有个人能让我们互相拥有,做彼此的唯一!”
“听上去很理想——诶,高总,酒店到了,我给你开到门口”
车停下,舒楝按解锁,车门打开,高旻解开安全带忽然有些不舍车内轻松闲聊的氛围,那意犹未尽之感萦绕不去,他最终还是下了车,关车门前殷殷嘱咐,“小心开车”
车子开走了,高旻还站在原处不动,有句话没来得及说:“我会打电话给你确认你安全回家”,会不会太亲昵了?也还好吧,朋友之间不正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