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溱被盯着如芒刺背,戚贵妃拉拢王昭仪的计划被她破坏,估计对她恨得牙痒痒,嘴里说赏心里指不定在琢磨怎么弄死她。
不过她也不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白给的打赏不要白不要,随意行了一礼。
“虽然妾身不觉得有功劳,但贵妃娘娘的赏赐不敢辜负,便先谢过娘娘的厚赏。”
戚贵妃脸上仅剩那点假笑都没了,这个小贱人还真是厚脸皮,背叛自己还要赏她,气得脸色憋红。
可话都已经说出去,总不能当着皇上的面反悔,只能故作慷慨。
“既然司才人是救治公主有功,那本宫便将带来的这些药材赏给你。后宫风冷,司才人初入宫一定要多注意身体,可不要像之前的才人那样,隆恩没享到,入宫没多久就病死了。”
王昭仪听了拧着眉头,不知司才人怎么得罪了戚贵妃,这分明是假借关心的恶毒诅咒,有点担心她的安危。
却见司溱没有任何反应,嘴上还笑着,她一脸无奈,司才人不会这么缺心眼吧?
司溱让宛娘接过昂贵的药材,微微欠身感谢戚贵妃。
“妾身谢过贵妃娘娘恩赏,娘娘也要多注意身体,兴庆宫靠近液池,那里湿气重,容易邪风入体得痹症。娘娘若晨起有脸颊麻木,四肢僵硬,肌肉酸痛的症状可得注意,那极有可能是邪风入体,严重的话下半生只能躺在床上度过。”
“大胆!”戚贵妃怒喝一声,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正好借题发挥,“你竟敢诅咒本宫瘫痪,谁给你的胆子!掌嘴!”
兴庆宫的老嬷嬷就要上前动手,白露第一时间挡在司溱前面:“主子不是那个意思,还望娘娘恕罪……。”
啪!
老嬷嬷直接给了白露一巴掌,打得她头晕目眩,粗糙的嗓音喝道:“不懂规矩的奴才,娘娘说掌嘴竟敢阻拦!”
王昭仪没想到戚贵妃敢在皇上面前打人,赶紧上前打圆场。
“贵妃娘娘,我想司才人只是好心提醒并无恶意,能否看在妾身的面子饶她一次。”
太医令也帮着说情:“娘娘息怒,司才人所言并非随口胡说,湿气重确实可能得痹症,所说的症状也属实,应当无恶意。”
萧殷在床边照看安兴公主,没理会身后的事,他想看看司溱会如何应对戚贵妃。
要说她是为了荣华富贵替嫁入宫,可她对自己的态度十分恶劣,听到不能侍寝也没有失落。如果不是为了荣华富贵,那她入宫的目的是什么?
他想不明白。
戚贵妃察觉到皇上的反应,眼下不好再继续追究,借着王昭仪和太医令的话说道:“看在昭仪妹妹和太医令的面子就饶她一回,若再有下次,绝不轻饶!桂嬷嬷回来吧。”
正当其他人松口气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时,司溱敛起嘴角的笑意,冷冷看向兴庆宫的掌事嬷嬷,锋芒逼人。
“这位嬷嬷等一下。”
桂嬷嬷停下来,皱着老眉语气不善:“司才人有什么事?”
司溱没理会她,转而跟白露说:“小白,去还她一巴掌!”
白露愣在原地,一下没反应过来。
其他人同样一脸错愕,那可是贵妃娘娘的掌事嬷嬷,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下人。
司溱似乎没感受到殿内的气氛,继续说道:“愣着干嘛,去打回来,你只是听我的话行事,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白露眼色一狠,鼓起勇气走过去。
桂嬷嬷不相信她敢当着娘娘和皇上的面动手,态度极其嚣张。
“贱丫头,你敢……。”
啪!
清脆的一巴掌让老嬷嬷的歪嘴巴消停下来,殿内陷入诡异的安静。
众人震惊,还真打了,这下事情没完了。
王昭仪无奈,现在就算有心帮忙也不好出头,她也不想真的得罪戚贵妃。
太医令就更没立场说话了,觉得司才人行事太冲动。
宛娘一脸苦涩,原本她还嫌司才人性子软弱,现在看还不如软弱点好。
桂嬷嬷瞪大铜铃眼不敢置信,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面目狰狞。
“贱婢,你敢打我!”
白露神色慌张不知所措,司溱把她护在身后,朝桂嬷嬷轻蔑冷笑。
“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打不得的。我的丫鬟且不说没犯事被你打,就是犯了错也该由内侍省宫正司来处理,或是由圣心独裁,哪轮得到你滥用私刑。还是说你比圣上还大,整个后宫无需规矩,都是你个老奴说了算!”
桂嬷嬷吓得脸色苍白,皇上还在旁边,这话能要了她的命,急得结巴:“你……你……胡说八道!是你先诅咒娘娘在先,这贱婢阻拦在后,老奴这才不小心打到她。”
“我诅咒娘娘?我的话和贵妃娘娘如出一辙,你的意思是贵妃娘娘关心的话是在诅咒我死在才人阁吗?”司溱反问。
桂嬷嬷顿时语塞,就连后面的戚贵妃也无法反驳,只能嘴一瘪,眼一红,带着哭腔喊皇上。
“皇上,你要给臣妾做主,臣妾难道恩赏还赏错了不成,要遭受如此恶毒的诅咒。桂嬷嬷伺候臣妾二十年,一向安分守己待人友善,竟也被指着鼻子骂得如此不堪,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