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此言差矣,我也不是因公拿住他们的。”
“不是因公?”
“对,而且目前对一些事情还不掌握,不太好说,所以留在家里先审一审,免得抓上去的话,一旦错怪了他们,会成为他们一生的污点嘛,你知道,进衙门会有前科的。”
“你这……能私下抓人吗?”
严尚书来气了,既然不是因公抓的人,你这更不对劲了。
都抓你家来先审,国法何在,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但林剑还真有依据:“我抓的这几个人,身份都极有可能是江湖人,不好出现在官面上的,还待进一步确认身份,可别事事都麻烦其他衙门。”
“还有,我秦家抓人,都是涉嫌泄露军机的,以前也不止一次两次了。”
“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们将军府早就被获许自己处理一些事情,刺探军情的奸细,我们一概都是带到军中自行处理,有什么问题你和陛下说啊。”
严尚书哑然,但马上又反驳:“你这不是在京城吗,什么叫将在外?”
“只是说明一个道理,涉及军机大事,可不是你刑部能管的吧,你要不服气,咱们这样,我让你把人带走,可万一他们身上藏了什么军机要务……”
“啊别……可别,我刑部是处理不了。”
秦盛这么一手,严尚书还真不敢了,他刑部确实不敢接触军事秘密。
军法都是在军中处理的,哪有交到刑部的道理。
秦盛就说这几人都是奸细,严尚书要是敢把人带走,万一在他们身上搜出什么军事地图……你咋整?皇帝说你谋反都是百口莫辩,你刑部尚书插手军务?
别觉得不可能,到时候秦盛塞都给你塞进一个军事地图。
这小子现在贼精贼精的,没准塞给你的还是京城布防图,皇帝当庭就可以把人剁了。
军机要务,对国家来说是最顶层的机密。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这一层重要性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能沾上的。
又干唠了半天,严尚书怂了,他本觉得秦盛应该好对付,没想到这么棘手。
他估计感觉自己说的没什么效果,灰溜溜走了。
秦盛极力挽留他吃饭都不赏脸,真是一位清廉的好尚书呢。
但严尚书绝对想不到,他一走,秦盛马上让人把鬼医和老板娘放了出来,不做任何解释,也没有跟他们说任何话,而鬼医和老板娘出去都懵了。
他们不知道咋回事,回去就在鬼医的医馆商量。
“师兄,你说……世子这是何意?”
“你还好意思说,我问你,为什么拿我的药去害世子?”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苦衷,还不是王家在胁迫你吗,这些年你都干了什么啊,你……你怎么和盟主交代?你背着盟主还做了什么呢?”
鬼医现在明白了,世子抓他可不是冤枉。
江左盟里确实有内鬼,他师妹居然是其中之一!
最难受的当然是蒙在鼓里,意思就是不当成自己人了,那他在盟主面前岂不是难看?本以为江左盟就是自己好的归宿呢,没曾想师妹捅了自己一刀。
老板娘也是失了方寸:“现在重要的是,世子要如何。”
“他能如何,不是放人了吗?”
“可他说要封了我所有地方!”
“哦,这位世子,可是做得出来的人呢。”
鬼医冷静了下来,略微思考了一下问,“师妹,你现在给我个准信,将来要如何,是反出江左盟,还是戴罪立功,你还有机会,我应该明白世子的意思了。”
没什么意思,就是让江左盟自己处理问题。
你们要是解决不好,那也不能怪将军府将来做什么。
这样一玩,苏盟主义薄云天的形象岂不是全毁了?
秦盛这一手是人情世故,给你们机会,否则休怪我越俎代庖。
“我……我这边的情况,若是王家下手,能否保得住?”
“你如果不信师兄了,咱们就此别过,今生情谊也到此为止。”
“师兄!”
“如果你还信师兄,就回头是岸,盟主那边我来说,而我越来越觉得,这世子可不是简单的人,这么多年的纨绔……怕都是装出来的,他定能给你解决的办法。”
老板娘听到这个,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孩子,他能装那么多年?”
鬼医点点头:“那现在的世子你怎么解释,你玩得过他?”
那倒是,老板娘因为用各种手段收拢了很多孩子,她对一般的孩子颇有心得。
“别说是孩子,哪怕是你我,能装那么多年吗?师兄,我现在觉得世子非常人。”
“自老将军凯旋之后,就一直藏在府里,如今府里几乎是世子一人说了算。”
“他居然撑起来了,从表面上看,皇宫也对他挺满意。”
“这就非常的离奇,仿佛换了个人!”
……
而在严尚书这边,他一脸沮丧地回去,王家三公子已经在府里等着了。
“多谢严大人斡旋,还得是严大人管用,让那小子见识一下官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