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自伤会砍那个地方?
行武之人都知道刀剑无眼,谁都不敢保证自己砍自己一刀,能精准而伤重,又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尤其是大腿内侧,靠近子孙根。
一不小心,以后
也就没有以后了!
不光皇上想到了这一层,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一层。
这伤势连太医都棘手,若是做戏给人看,不必伤到这个程度。
人是皇上贬到皇陵去的,皇上心疼儿子,无可厚非。
但要将成年皇子留在宫中,且在皇上寝宫旁,自古以来就没有这个规矩。
即便萧辰泽自己不拒绝,老丞相和崇国公也会出言阻止。
因此他说自己不想留在宫中,他想出宫,皇上没再言语。
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王医正的手上。
一团一团的棉花沾上药液擦过伤口,越发显得那些伤口鲜艳狰狞。
“这几天哪里都不许去,就在府中养伤吧,”皇上道:“你那边连个能贴身照顾的人都没有,真是不叫朕省心。王医正。”
“臣在。”
“你负责大皇子的伤势,每日去他府上诊治,直到痊愈。”
“臣遵旨。”
皇上留萧辰泽躺在里面,带着众臣出了偏殿。
这下再有人说密州之事是大皇子干的,都不用别人反驳,皇上就能要了他的命。
沈照江和其他人都等在御书房,见众人面色沉重地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敢问,也不敢抬头。
“都下去吧。”皇上摆摆手,对众人道。
计划中的诘问大皇子在看见伤势的那一刻就不存在了,既然如此,有等在这里的工夫,不如赶紧去干点正事。
皇上心里说不出的疲惫,心头一阵一阵涌上闷疼。
或许病久了,人也变得柔软了。
最近他总想起嫡妻,也由此对大儿子多了一些挂怀。
唉,这孩子,要是不那么混就好了。
“方遥,你留下,陪朕下会棋。”皇上喊住正随众人往外走的方遥,命常公公拿出棋盘。
君臣二人经常一起下棋,平日里大家都不觉得怎样,今天,沈照江却多看了方遥几眼,心事重重地出去了。